随着周泰一声令下,大军分成三支快速行动起来,一队押着粮草向芜湖方向撤退,一队抬着木头扔进江里,最后一队由张嶷亲自率领戒备,准备断后阻敌。
同时张嶷派出大量斥候,向麋龙汇报这边情况并打探魏军动向。
忙碌不到一个时辰,张辽杀到了。
看着黑压压的魏军,张嶷一阵后怕,率领大军且战且退,张辽则玩命追击,誓要追上联军抢回粮食。
问题在于双方现在争夺的焦点就是粮食,联军就算把粮食都烧了也不可能给他啊。
周泰仗着熟悉地形在山上,河边不断设立伏击地点,不求杀敌,只为迟滞魏军的行军速度。
几番折腾下来,张辽没脾气了,站在江边看着奔腾的江水,恨不得跳下去。
与此同时,北岸魏军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曹仁和臧霸登上七宝山,隔江望着队伍拉了老长的魏军,黑脸拉的比魏军的队伍都长。
曹仁阴沉着脸说道:“看来文远攻打建业受阻,否则他不会杀回来的。”
臧霸跺脚骂道:“这该死的长江水。”
他原本想从下游渡江给张辽送点粮食过去的,但可恶的吴军水师不断在江上巡游,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送过去一点粮食,却悲催的发现找不到张辽的人。
这个时代又没电话,消息没法同频,他就算过了江也找不到人。
至于站在原地等张辽找他,得了吧,吴军会让你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吗?
曹仁跟着骂了句该死的长江水,愤恨说道:“派船过去将文远接回来,或者给他们送点粮食。”
臧霸苦笑道:“咱们没那么多船了,而且那三艘巨无霸在江中不断巡游,咱们也过不去啊。”
看着江中始终跟着魏军的三艘楼船,曹仁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些破楼船给魏军制造了太多麻烦。
曹仁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扎竹筏,采用蚂蚁围象战术围攻楼船,争取登船作战,同时架设床弩和投石机,务必给我把这三艘大家伙解决掉。”
“喏……”情况紧急臧霸不敢啰嗦,立刻下去安排。
曹仁则命人在江边齐声喊话,告诉张辽自己的计划,让他在那边设法配合。
张辽接到消息立刻放弃追击周泰,就地伐木扎筏,准备下江对付吴军的楼船。
解决了这三艘巨无霸,自己再不济也能过江与曹仁汇合了,不至于死在长江南岸。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吴军的楼船岂是小小的床弩投石机能轻易打坏的?
用大量竹筏围攻就更可笑了,什么样的竹筏能经得起楼船撞击?
周邵命三艘楼船并排前进,如此魏军的攻击就只能打到左右两艘,被夹在中间的那艘是攻击不到的,三艘船交替在中间躲避,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免伤害,甚至还能简单维修。
在吴军楼船的阻击下,张辽和曹仁就像被天河隔开的牛郎织女似的,折腾到天黑也没能会合。
天黑了,魏军悲催了,因为联军的噪音队又出现了。
身为农军高级将领的张嶷在明知魏军缺粮的情况下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派出大量噪音队折腾的魏军一晚上都没睡着。
与此同时,周邵也带着楼船打着火把在江中巡视,不给魏军丝毫趁夜偷渡的机会。
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全歼这两万过江的魏军,从而彻底打消曹仁从濡须口渡江的念头。
天亮了。
联军终于消停了,魏军却被折腾的快精神崩溃了,全都打着哈欠臊眉耷眼,坐在地上跟瘫了似的生无可恋。
他们不但累,还饿。
前天跑了一天晚上又跑一夜,昨天继续跑一天,晚上又被联军折腾的没睡着,连续两天两夜,铁人也受不了!
而且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对体力的消耗太大,魏军本就不多的粮食已经吃完了,今天再弄不到粮食有人就要考虑投降了。
张辽看看如丧考妣的将士,再看看奔腾不息的长江水,跳下去的欲望更强烈了。
因为麋龙追上来了,麋龙依旧停在魏军五里之外不动,明显就是在等魏军自行崩溃。
麋龙赶到没有耽搁,简单交代一番便绕路去与周泰张嶷见面。
三人会合,周泰兴奋笑道:“还是农军的战术好用呐,看把张辽气成啥样了。”
这种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掉的做法太折磨人了,周泰觉得换作是他铁定崩溃。
麋龙说道:“魏军已经断粮,再坚持一天他们就废了,但这最后一天魏军肯定会疯狂反扑,江北的曹仁也会全力相助,所以今天周邵的压力会很大。”
周泰拍胸膛保证道:“放心吧,老夫就算拼着三艘楼船不要,也绝不会让曹仁送来一粒粮食。”
麋龙笑道:“那就继续吧,熬过今天咱们就可以放心收割了。”
接下来魏军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因为该死的吴军太可恨,阻止江北魏军为他们送粮也就算了,连捕鱼都不让。
魏军想进长江捞点鱼吃,刚要行动楼船上就有箭矢射来,魏军捕鱼技术本就不高,再被吴军这么一惊,鱼全跑了,你捞谁去?
张虎摸着用叫声抗议的五脏庙说道:“爹,这样下去不行啊,咋办?”
张辽瞪着猩红的双眼思忖片刻,撕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