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寺的僧众不是降兵,没资格享受降兵待遇,被麋龙一股脑全扔进了天牢,搞的本就不大的天牢瞬间变的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等人全部关进牢房,又检查数遍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麋龙才在亲兵的簇拥下走进天牢。
进门发现孙邵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孙宇跪在旁边照顾起居。
当官的待遇就是好,牢房都快挤爆了孙邵依然住着单人间不说,还配着单人床,环境虽跟家里没法比,却跟别的罪犯天上地下。
父子俩见麋龙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麋龙点头致意,越过他们走到慧远所在牢房,隔着栅栏跟慧远相互对视。
慧远连三息都没坚持住便败下阵来,移开目光不甘的问道:“侯爷,贫僧自问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害我?”
“你说为什么?”麋龙冷哼道:“你跟笮融做了多少恶事你自己不清楚吗,笮融都死了你还不知收敛,顶着佛祖的名义变着法的坑害百姓,这些年你开赌场放高利贷坑死了多少人,真当大汉律法是摆设吗?”
慧远辩解道:“侯爷你别血口喷人,你说的那些事跟贫僧可没关系,贫僧一心向佛,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麋龙冷笑道:“有没有关系本侯自会去查,我也不怕告诉你,马谡将军已经去搜查报恩寺了,寺内肯定能找到物证,寺外人证也不难找,你做没做过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
慧远彻底慌了,跪地哀求道:“侯爷饶命,贫僧只是个出家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寺中有什么他这位方丈能不知道吗,虽然罪证都在密室里,但他不觉得密室能挡住那些兵痞的搜刮。
失误了,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卷钱跑路的,设法将金银运到海边,再乘船北上前往徐州,进了曹魏境内……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该死的麋龙。
麋龙冷哼道:“出家人又如何,出家人就不用遵守大汉律法了吗?”
“你们佛门中人讲究因果报应,你做了那么多恶,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应该不会觉得意外吧?”
“按照我们农军的规矩,你会被游街示众,然后公审判刑,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慧远听说过农军在荆南的事迹,想到被关进囚车游街示众的画面瞬间破防,抓着牢房栅栏咆哮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当年我哥(笮融)兵败我侥幸逃到建业,刘繇却依旧不肯放过我,派出的杀手逼的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没办法,为了活命不得不设法敛财,然后拿着搜刮来的钱财上下打点,我是捞钱了,可有几个铜板落进我的腰包了?”
“好,很好!”麋龙抓住他的话柄问道:“看来你对被你打点过的人怨念很大啊,那就说出来吧,你都给哪些官员送了钱,什么时候送的,送了多少,通通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呃……”慧远这才反应过来麋龙在套他的话,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在外面可还有家室呢,真招供了那些贪官污吏收拾不了麋龙,还收拾不了他的家人吗?
麋龙见此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语气森冷的说道:“你既然这么憎恨他们为什么要替他们隐瞒,是在顾忌什么吗,你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我猜是因为家人吧,你是逃到建业的,跟家族恐怕早已断了联系,就算没有,那些人也没能力跑到丹阳去对付你的家族,如此说来你应该是在建业有家室对吧?”
“而且因为你的原因,他们不被丹阳笮氏认可,没法回归家族进入族谱,更没法获得家族的庇护,对吧?”
“既然被你包庇的那些人能找到你的家人,你凭什么觉得本侯找不到?”
慧远彻底破防,气急败坏的吼道:“冠军侯,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把我往死里逼?”
“那被你坑害的百姓呢?”麋龙提高声音同样咆哮道:“他们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何又要将他们往死里逼?”
“范家村的范老三记得吗,他的媳妇因为信你才跑去报恩寺上香,你却派人将其掳走送给贼曹顾成不说,还砍断了范老三的手臂,让他们连家破人亡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多年被你如此对待的恐怕不止范老三一个吧?”
“看你年纪,你的儿女应该也已成年了吧,他有没有参与你们的行动,有没有跟你一样坑害百姓?”
“没有,绝对没有!”慧远焦急吼道:“侯爷明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跟家人没关系。”
麋龙冷哼道:“你不是说你一心向佛,那些事跟你都没关系吗,这会怎么主动承认了?”
“呃……”慧远无力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麋龙说道:“我要你脑子里的贿赂名单,你不说其他人也会说,而且我猜寺中肯定也有记录吧,这么好的把柄你怎么可能不备份?”
说完扭头看向其他犯人,呵斥道:“本侯的规矩很简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而且我的耐心有限,现在不交代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原本想分开审讯,防止这群人串供的,但天牢就这么大点地方,实在没有分开审讯的条件,索性就放一起吧,让这群人相互攀咬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侯爷明鉴,我真的没犯罪,寺里的破事小人真没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