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龙被虐了,而且虐的很惨。
已经五十多岁的张飞打起架来完全不像个半百老人,单手虐麋龙跟虐菜似的毫无压力。
这让张苞关兴几人很是激动,他们总算能在某方面胜过麋龙,不被全方位碾压了。
他俩高兴了麋龙可就惨了,老老实实跟张飞扎起了马步。
按照张飞的说法,练武得先练基本功,下盘不稳学什么都是白搭。
基本功最难学,没坚持多久麋龙便感觉浑身酸痛汗流浃背,偏偏张飞又很严厉,丝毫不给他偷懒的机会。
好在范疆张达来了,是提着礼物来的,现在战事结束了空闲时间多了,自然要来探望一下老领导了。
两人被带到校场,躬身拜道:“末将拜见将军,拜见冠军侯。”
张飞盯着两人打量片刻,拍着两人的肩膀笑道:“听说你俩在武昌之战中立了首功,生擒了孙权,没给老夫丢脸。”
两人再次拜道:“都是将军教导有方。”
说完四目相对同时松了口气,他俩今天过来除拜访之外还有探底的意思,想知道上次入帐行刺的事张飞有没有察觉?
那次行刺虽然没有成功但毕竟行动了,只要行动了就是死罪,以张飞的脾气若是意识到什么肯定会收拾他俩的。
现在看来张飞并未察觉,如此一来知道此事的就只有他俩彼此双方了。
两人再次对视,并用眼神展开交流。
“好兄弟,一辈子。”
“一辈子,好兄弟。”
他俩现在算是抓住对方的致命把柄了,一方若是告密另一方绝无幸理,关系不好能行吗?
麋龙看出了两人的猫腻却没出言点破,只是看着还在傻笑的张飞有些无语。
这老头心是真大啊。
麋龙就算看出来又能怎样,他当时在荆南作战,怎么可能知道阆中行刺之事,没凭没据的说出去谁信?
算了,此事就到此结束吧,只要这两货今后安分守己,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客人来了张飞也懒的继续教导了,立马招呼厨房大摆筵席,准备好好招待这两位给自己长了脸的旧将。
……
麋芳出狱了,被有罪释放。
出狱当天只有老仆麋忠一人来接,连亲儿子都没来,可见这家伙有多不受人待见。
麋芳却不以为意,跨过火盆坐上牛车,边走边问道:“咱家住哪,还在以前的太守府吗?”
麋忠答道:“是的,大王将太守府赐给公子做了冠军侯府,这次多亏了公子,若非他在宴会上割发代首,您怕是没这么容易出来。”
麋芳却无所谓的说道:“这不是亲儿子该做的嘛,不用心疼他。”
“对了,灵玉去年逃出江陵到现在还没领过俸禄吧,回头你去找程畿把灵玉的俸禄领回来,冠军侯的俸禄可不能欠。”
刚出狱就惦记钱,还是惦记儿子的钱,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麋忠被整无语了,弱弱说道:“主人你要钱干什么,公子还能缺了您的吃喝不成?”
麋芳骂道:“我又不是猪,除了吃喝就不干别的了?”
“我不是被大王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嘛,仕途是没戏了,宴请宾客估计也没人来,经商恐怕也没人愿意跟咱打交道,但人活着总得找点事做吧?”
“所以我决定纳妾,纳个几十房好好享享清福,如果可以,再给灵玉生几个弟弟妹妹,他一个孩子太孤单了。”
麋忠听的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去,你被大王特赦,出狱不想着去向大王谢恩反而先去纳妾,这……
他突然有点后悔来接了,就应该让你丫的死在牢里。
麋芳话锋一转说道:“给你也娶几房,咱哥俩漂泊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放心,灵玉的俸禄养的起。”
麋忠咧嘴笑道:“这不好吧,我都一把年纪了。”
拒绝的很不坚定,笑的却很真诚。
麋芳说道:“没什么不好的,那么多俸禄灵玉又花不完,走吧,去牙行找媒婆,连番大战打的十室九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待嫁的闺女和丧夫的寡妇,咱得好好挑挑。”
麋忠立马掉头向城中最大的牙行赶去,他们主仆在江陵待了近十年,对城中地形熟悉,根本不用问路。
走了约两刻钟,迎面突然出现一辆马车挡住去路,是虞翻的车。
虞翻将脑袋伸出车窗,看着坐在敞篷车上的麋芳嘲讽道:“这不是麋子方吗,恭喜出狱啊,麻烦让开,我要去觐见大王。”
麋芳对虞翻是有怨言的,当日可是这个王八蛋劝自己投降的,劝降的时候好话说尽,拿到江陵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羞辱他,简直混蛋一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麋芳毫不相让立刻反怼道:“我们先来的,要让也是你让,请你让开,我还忙着呢。”
虞翻没想到连这种二五仔都敢跟自己对峙,顿时不乐意了,呵斥道:“你一叛徒也配让我让路?”
麋芳斜眼望天,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儿子可是冠军侯。”
虞翻被气着了,愤恨骂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
麋芳揶揄道:“那又怎样,我儿子是冠军侯。”
虞翻气的三尸神暴跳,提高音量骂道:“你如此行径不觉得是在给你儿子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