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风韵(12)
十数匹马飞驰而过,秦军从两侧围拢,将这一行护在其中。王龁御马上前,抬手一挥,弓|弩手整齐划一的射出去,箭簇划过夜空,射在了赵军阵前。再往前一步,便是挑衅,今儿必有一战。赵将勒住马头,抬手下令,不得前行半步。此次不是要追回赵姬母子,而是要接回公子赵偃。若不是顾念公子,乱箭齐发,真以为十余骑带着妇孺能逃的出去?失了赵姬母子,于赵国而言无甚损失,他们母子换不来好处。可若是丢了公子,想要再赎回,需得付出代价倒在其次,关键是此次上至平原君,下至跟着公子出行的勋贵子弟,人人都有了罪责。因此,他不欲与秦起冲突:“王将军,归还我赵国公子即可,在下绝不纠缠。”王龁回头去看,狼狈的一行人中,确实有个衣着华丽的公子,这是赵国的公子?他看向嬴政:“公子以为如何?”带回去或是不带回去都可!此次离开并不是直接回秦,周天子王畿的三十六城,需得交接。更有王令在身,九鼎该运回秦国了。因此,此去洛邑,路途尚远。若是带着,此乃俘虏,正可耀威,这于政公子是有益处的。但弊端是,赵国必派军抢人,路上怕是不太平。若是不带着,也无甚不可!一个小小的赵国公子,我大秦之威,不靠擒获妇孺彰显。嬴政看向王龁:“赵偃乃是阿姊俘虏,自是阿姊说了算。”四爷看了坐在马前的嬴政一眼,而今这论功不是那么论的。你的人立下的功劳,那功劳自然是你的。主导者哪怕是桐桐,但事实上,赵姬的地位要在刘女之上,嬴政的地位更在桐桐之上。是姐弟,但亦可以理解为主仆。今儿嬴政便是做了主张,他不算是错了。但他没有,他骑在马上,没靠着身后的自己,也没伸手去抱马头,就那么坐着,看着王龁,说了那么一句话。紧跟着嬴政就扭脸问说:“阿姊,赵偃如何处置,听您的。”桐桐:“……”心胸与气度,这该是天生的吧。她朝嬴政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王龁:“将军若是觉得此人无用,放了未为不可。秦军之威,是战场上拼杀来,而不是靠胁迫妇孺得来的。赵国所行之事,我大秦不屑与之!”赵将:“……”这是骂赵国胁嬴子楚妻儿,行事卑鄙。王龁大笑,高声喝道:“彩!”“彩——”“彩——”“彩——”……军中一声声喝彩声震耳欲聋!那边带着赵偃的门客将将赵偃推下了马,赵偃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就朝桐桐喊:“赢蚕子——解药!”桐桐就笑:“什么解药?”“尔一卑鄙女子,给本公子下|毒!若非如此,本公子何以……何以……”桐桐大笑出声:“我等活在赵国耳目之下,何来毒|药?那不过是山中干草与米熬出来的,可泻火清肠……”“尔敢诓骗于我?”桐桐俯身看他:“诓骗于你又如何?蠢——无药可医!公子节哀!”秦军上上下下,爆发出极大的嘲笑声。王龁一边笑,一边挥手下令:“回营!”马儿嘶鸣,调转马头,秦军来的悄无声息,走的煞是嚣张,深夜里,那一声声呼哨声如夜枭鸣叫。赵偃被甩在身后狼狈的站着,被人奚落愚弄的恶气无从发泄,顿时捶胸顿足:“赢蚕子——本公子与尔之仇,不共戴天!”直到此时,赵姬才真的相信了:回秦了!回秦了!疾行两个时辰,远处可见整齐的军营。今晚的秦军军营灯火通明,篝火、火把,将这一片映照的恍如明昼!嬴子楚带人在在军营之外,不住的眺望,这是成了还是没成?正焦急呢,就听到归来的将士们大声的欢呼着,马蹄声中夹杂着那么大的欢呼声。嬴子楚忙朝前走去:“成了!成了!”一到跟前,赵姬就急切的从马上翻下来,摔了爬起来往过跑:“公子——公子——”到了跟前,一把扑到嬴子楚怀里:“公子……你我夫妻可算是团聚了……”“团聚了!团聚了!”嬴子楚一下一下的拍着赵姬,然后看向儿子:“正儿,到为父这里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嬴政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桐桐轻轻的推了推他:去吧!“正儿,可有怨怪父亲?”嬴政垂下眼睑,抬脚往前走的时候反手拉了桐桐一起,到了跟前,他才撒了手,规规矩矩的行礼:“儿正,见过父亲。”桐桐跟着行了一礼,话却未曾多说。 跪在身前的孩子叫嬴子楚心中突然就特别难受,他捂住胸口,抬手扶了儿子。赵姬转身来亲自扶桐桐:“蚕子起身!”她说着就怨怪的看嬴子楚:“蚕子虽为女子,可此次归秦,多赖蚕子。公子,妾早年糊涂,错待了蚕子!您不可再如妾当年一般……蚕子如我亲生,与正儿一般无二。”说着,又去拉刘女:“公子,刘女侍奉我如公子在时一般,这些年妾多赖刘女照顾……”嬴子楚:“……”他拍了拍赵姬:“我焉能不知蚕子之能?”说着就看向这个还是看不清容貌的女儿:“为父记得,你生来便羸弱。怕养你不活,为父不敢去看你。别离时,为父记得你这般高……”他说着就比划了一下,“那一日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