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命王太医等人仔细查看了海兰珠今日接触过的东西,尤其是吃食这一块。
查来查去,焦头烂额之际,突然王太医眼神一亮,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海兰珠用的酒盏,走了过来。皇太极眼神微冷,还不停地安抚着伤心的海兰珠,质问道:“可是这酒有什么问题?”王太医摇头,“大汗,酒无问题,反倒是这酒盏内壁有些不对劲。臣细细看过了,这内壁应该是沾上了灯心草的汁液。”“灯心草性微寒,清心火,服用过量会让人身体渐虚,体质变弱,易疾病缠身。”“万幸,灯心草和大福晋体内的半枝莲药性冲突,两相碰撞之下,吐血,竟然误打误撞解了药性。”听了王太医的话,海兰珠忍不住颤抖,泪雨婆娑。“大汗,除夕佳宴,本是喜庆团圆的时候。没想到,却有人借机使出这种隐秘的手段,谋害于我,要置我于死地啊。”皇太极面色阴沉,拍了拍海兰珠的手,“你放心,这件事情,会给你个交代。”转而看向哲哲,随手将沾有灯心草的酒盏砸到她面前。“哲哲,这就是你花尽心思举办的宴会,竟然混进了这样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到底是你无能,还是你顺水推舟呢?”此时,哲哲还能强撑着镇定,面带愧疚。“是妾身无能。一心忙着想要办好这场宴会,精疲力竭,反而被人钻了空子,害了海兰珠。”说着,哲哲气愤不已。“大汗,大汗可以盘问嘉荫堂做事的所有宫人。严刑拷打,妾身问心无愧,恨不得替海兰珠重重惩戒背后之人。”早在海兰珠吐血昏迷的时候,皇太极便已经命人仔细查问了一众宫人,可偏偏他们个个都喊冤枉,一时没了头绪。这会子查出是酒盏的问题。皇太极立即让人重刑拷打了那名端上酒盏的宫女。没过一会,亲卫走上前来:“大汗,那名宫女说要当面向您交待。”皇太极颔首。宫女很快便被带了进来。只见她浑身伤痕,血迹斑斑,蓬头散发,整个人瘫在地上。皇太极斥问:“还不从实招来,留你一个全尸。若有一句虚话,要你全家的命。”那名宫女凄惨一笑:“大汗,奴婢名唤霜降。那天,是哲哲大福晋身边的心腹红柚姑姑找到我,以我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替哲哲大福晋办事。不然,不然就要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哲哲脸色骤然大变,她从未想过要在酒盏上下毒,更不会去用灯心草去解了半枝莲的药性,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她一手指着霜降,怒骂:“满口污蔑,空口白牙就咬上了红柚。”霜降跪在地上,痛哭:“大汗,奴婢说得句句属实。若不是被人威胁,我与东宫大福晋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说着,只见霜降颤抖地伸出双手,露出一个碧玉手镯。手镯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用料厚实。“大汗,这样好的东西,我一个在嘉荫堂做事的宫女怎么会有?这是红柚姑姑用来收买奴婢的。宫女份例都有定数,大汗一查便知。”在场的娜木钟眉头微皱,颇有些疑惑,出声说道:“大汗,平日里姐妹们去清宁宫请安都能看见红柚在一旁伺候,十次有五次她都会戴上碧玉手镯。就是这个。”巴特玛躁跟着附和:“是啊!娜木钟姐姐说得没错。前两天红柚没戴,我还颇好奇地问了问红柚,她说自己珍惜手镯,放着好好保管着。没想到,居然拿去收买人,作出这等狠毒之事。”娜木钟和巴特玛躁彼倡此和,言语中都在暗指哲哲谋害海兰珠。这时,哲哲脸色阴沉,眼里透出一丝寒厉。“大汗,单单凭借这个碧玉手镯说明不了什么,一个地位卑贱的宫女,谁知道她到底是听了谁的唆使,要来冤枉妾身?““红柚近来身子不适,没有来参加除夕宴会,这会大汗让人传她前来,当面对质。”皇太极点头。谁料,亲卫来报,红柚已经在房内服毒身亡了。哲哲震惊,预感此事怕是不好解决了。就在这时,霜降站起身来,苦涩一笑,声泪俱下:“大福晋,您好狠的心啊!见到事情暴露,便要了红柚姑姑的命。你会遭报应的,长生天会降罪于你。”说完,霜降突然撞向一旁的柱子,鲜血淋漓,已然没了性命。众人皆为震惊。皇太极更是眼疾手快地遮住了海兰珠的双眼,命人迅速清理了现场。但是海兰珠还是受到了惊吓,惊慌失措,连忙缩进皇太极的怀里:“大汗,她,她真的没了?”“莫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皇太极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安抚。 王太医眼尖,突然发现海兰珠惊惧之下掉出了一个香囊,立即拾起,仔细地闻了闻,又拆开瞧了瞧。脸色瞬间大变。“大汗,这香囊针脚错落有致,做工精致,里面装的是干燥后的昙花花瓣,用来巧妙的手法保存得极好。”“但是,这昙花花瓣里混进了白藤花,两种花花形极为相似,作用却大有不同。”王太医又拿出刚刚那个海兰珠用来补气养血的方子,神情严肃。“此药方补血确实是极好不过的,可若加上白藤花,效果南辕北辙,反而会大有损伤。大福晋时时将香囊佩戴在身上,又日日服用汤药,无异于服了慢性剧毒。”闻言,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