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心里明白,今日她和姑姑两人不能共存。
既然如此,她只能对不起姑姑,先做这个恶人了。只见她拿起那个香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大汗,我是欢喜姐姐能嫁给大汗,花了好些时间才做好这个香囊。可没想到,却为别人害姐姐搭了桥。”眼眶里闪动着泪水,大玉儿转而看向哲哲:“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一切都是姑姑你做的,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你明明知道我要用昙花花瓣制作香囊,特地让红柚送来了白藤花,夹在里面。姑姑,你好狠的心。利用我去害姐姐,还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哲哲满脸难以置信,竟然被她最信任的嫡亲侄女大玉儿反咬一口。感受到大汗阴冷的目光,哲哲如坠冰窟,正要开口辩解之际。大玉儿出声:“姑姑,大汗是多么看重咱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我阿布和额吉又是多么信任你。希望姑姑您能好好为大汗打理后宫上下,让母族在外也能跟着沾光。”这话提醒了哲哲。她和大玉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哲哲嫁给皇太极多年,算是十分了解他,只是没想到皇太极竟然会爱上海兰珠,还要将海兰珠扶上中宫大福晋的位置。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太极是一定会大做文章,认定了她谋害了海兰珠。与其让大玉儿跟着她遭罪。还不如由她担下罪责,保全大玉儿。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来日好好用大玉儿这枚棋子,要了海兰珠的命。念及此,百般思绪,化作灰心。她没有输给海兰珠,她只是输给了皇太极。谁能想到,薄情寡义的皇太极为了海兰珠癫狂至极呢?哲哲苦笑,略带自嘲地说道:“大汗,是我迷了心智,害了海兰珠。”事已至此。一切终于有了个结果。皇太极不怒自威,“即日起,废清宁宫博尔济吉特哲哲福晋之位。念在哲哲多年贡献,迁至仰熙斋居住,无诏不得出。”众人没想到真是哲哲大福晋,不。现在应该说哲哲,心狠手辣设计出这场连环计,意在要海兰珠丧命。他们理解哲哲的意图,感叹其狠毒心肠,也震惊大汗对哲哲的处罚。要知道,仰熙斋是后宫中距离崇政殿最远的位置,地处偏僻,年久未修,是名副其实的冷宫。不由唏嘘,昔日风光无限的清宁宫大福晋落得如此地步。接着,皇太极又以今日代善屡屡冲撞为由,斥责其轻视君上,越分妄上,目无法度,降其爵位为和硕郡王,夺去实权,闲赋家居。一切,终于落慕。后宫暂且平稳下来。————在苏茉儿的搀扶下,大玉儿强忍着内心极度的恐惧不安,回到了永福宫。从黑夜到白天,一整晚,大玉儿都怔怔地望向窗外,脸上惨白一片,出神了许久。呆呆地坐着,像是失了神智一般。一旁的苏茉儿担忧不已,“格格,您这是怎么了?”“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姑姑。”大玉儿神神叨叨许久,眼里充满了恨意,怒吼,仿佛声音越大,越有底气。“一切都是海兰珠在搞鬼,是她存心设计我和姑姑。”说着,她神情癫狂地抓住苏茉儿的双手:“姑姑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对吗?”她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在告诉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海兰珠而起。她没有错,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为了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荣光。苏茉儿连忙点头,安抚着她的情绪。大玉儿转而痴痴地笑出声:“是我太傻太天真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竟然一直以为海兰珠还是从前的她,以为她还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栽了这么大跟头,就连姑姑都的中宫大福晋之位都要被她抢走了,姐姐还是真厉害啊!”大玉儿心想,没了姑姑,她独木难支,不得不想法子联系多尔衮,寻求他的帮助。她现在是懂了,对付海兰珠是不够的,海兰珠背后有皇太极撑腰。只有让海兰珠失了皇太极的宠爱,才是上上之策。到那时,谁会在意一个失宠之人的死活?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因着废哲哲是件大事,皇太极送海兰珠回关雎宫之后,立即去崇政殿忙前忙后。月色皎洁,撒下地面点点清辉。伴着微风,吹走世间纷纷扰扰。乌芳伺候着海兰珠洗漱,到了这会,还是心有余悸。“格格,您今晚还是太冒险了。看着您喝下那杯酒,奴婢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海兰珠对着梳妆镜,看了看自己的气色,还是有些淡淡,心情却是不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哲哲和大玉儿在背后对我用这般毒计,利用白藤花和药方,制成了半枝莲这种剧毒,想要了我的命。我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让她们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哲哲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博尔济吉特海兰珠精通药理,早就明白了她们二人的狼子野心。故而在除夕宴会前十来天,她小心控制药量,稍稍服用了哲哲给的药方。如此一来,才能让太医查出她中毒的迹象。只是,还需要一个引子。宴席上,她发现了那名叫霜降的宫女神色有异,竟然给她端上了一杯毒酒。她一闻,便知道里面下了毒性极强的东西,一杯就能要了人的命。单单凭这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