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尝过上一次南巡的趣味,康熙帝圣驾再一次来到了无数文人墨客向往的江南。
下江南,康熙在游览四时美景风光的同时,体察民情,整顿吏治,看看大清风土人情。因着宫里皇贵妃佟佳氏生病,惠、宜、德、荣等四妃都是宫中的老人了,便被康熙就在宫里打点宫务。此次出行,康熙带上了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和四阿哥胤禛,没有带嫔妃。毕竟南巡,沿途自然会有当地的官员准备伺候他的人,个个貌美如花,最是盛开的好年纪。五月初,一行人来到了江宁,康熙思念起他的乳母孙氏,特地将此次在江南圣驾的一应接待由曹家操持。他一出生,就被孝庄太皇太后安排在乾五所居住,由一众乳母照料着。其中,孙氏对他照顾有加,体贴入微。更是在他患有天花的时候不离不弃,日夜守着他康复。这等恩情,康熙记在心里。尤其是当他的生母孝惠章皇后逝世以后,康熙更是将对额娘的孝顺之情转移到孙氏身上,屡屡厚待。不仅送她出宫,回到夫家曹家当上了老太太。还给她撑腰,让孙氏的丈夫曹玺爵位,让其一家人跟着沾光。并且让孙氏的儿子曹寅,即康熙的伴读担任江宁织造,兼任两淮巡盐监察御史。此等美差,足可见曹寅是康熙心腹中的心腹。之后,曹家主政江宁织造长达十八年,曹家家世显赫,有权有势。虽然只是正白旗包衣,但已成为当地一方望族。不仅如此,康熙为了彰显他对孙氏的感激之心,让孙氏的孙女成为宗室郡王妃,鱼跃龙门,皇恩浩荡。此时,孙氏带着一众儿媳、孙子孙女在门口迎接康熙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笑容满面,扶着孙氏起身,“乳母,不必这般多礼。”孙氏慈爱地看着康熙,态度拿捏得很是妥当,既不过分疏离又显得亲近。两人有说有笑地在前头走着。后头大阿哥胤褆看着这偌大的曹府,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水廊长道,还有那高山流水,奇山异石。美啊!真美啊!难怪皇阿玛这么喜欢到江南游玩。而一旁的胤禛却是板着小脸,年纪轻轻,才将将十一岁,眉头总是皱着,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府邸,处处可彰显深厚底蕴,虽说是为了迎接皇阿玛,可场面太过炫耀了。胤禛心里不由地思虑着,曹寅不过是江宁织造,如此费时费力地建筑,定是搜刮了民脂民膏。他眼神里不由地露出厌恶,最是不喜奢靡之风。转过大理石雕花影壁,穿过垂花门,便是厅房,接着到了正屋。屋子里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各处摆设都精致又不是大气。康熙目光里满是欣赏,不经意间看见院落外莳花置石,种着几株海棠,列各色盆景,美景良辰,赏心乐事。他笑着感叹道:“韦庄的《菩萨蛮》诚不欺我啊!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江南烟雨蒙蒙,让朕流连忘返啊!”只是,还少了点什么。大约是少了一位绝色佳人,才能应得上《菩萨蛮》下半阙——“泸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就在这时,只见海棠花从中一名女子徐徐走来。她臻首娥眉,不施粉黛,一双眼眸含着秋水,顾盼生辉,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要勾了去。脸颊上梨涡浅浅,肌肤似玉,浅浅笑容,在阳光下异常耀眼,犹如天上的仙子下凡。她装扮得十分简单,上着淡青色素锦衫,下着白色襦裙,披上了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衬得妩媚纤弱,柔情绰态。最妙的是,衣裙上用针线绣着一朵朵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增添了几分清雅的气质。乌黑亮丽的三千发丝随意地披着,发间别了一朵海棠花,显得其娇俏可人,靓丽风姿。正当康熙目光停留在她的美色上,这时,她翩翩起舞,步步生莲,身轻似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着人来采撷。只见她舞步轻动,突然飞来了些许蝴蝶,围着她飞来飞去,被她深深地吸引,愿意衬托她的美丽。尤其是有一只蝴蝶,停留在她纤纤玉手上。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名女子身上,不禁被眼前这幅美景震惊了。康熙走上前,离她更近,便更被她的美貌所震惊。他暗叹:纵使后宫佳丽三千,却比不过此人半分。真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康熙如今三十又六,威风凛凛,大权在握,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见到了如此佳人,心中不禁起了掠夺之心,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掠夺,是上位者的本能,是天性。今时今日康熙是上位者,谁又能知来日如何?康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声询问道:“你是何人?”女子低头行礼,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领,最是娇羞媚态。“小女王氏青黛,见过皇上,见过各位阿哥。” 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没出声的李煦大步走上前来。他是曹寅的大舅子,也是康熙年少时的伴读,深得君心。如今已经是苏州织造,年少有为,权势赫赫。他和曹寅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仗着长着一张憨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