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慈宁宫,太皇太后谢道清早早起来,宫女朱静芬和刘紫茵帮其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今日已是德佑二年正月二十九日,是个祈福的好日子,谢太后要去灵隐寺敬香祈福,早就找人查了黄道。为了表示虔诚,谢太后连早饭都没有吃。
中贵邓惟善从舟山渡水师返回,向谢太后报告了情况,谢太后听说没有见到祖王爷,不禁有点怅然若失。现在赵宋朝摇摇欲坠,放眼望去,赵家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这个祖王爷不管底细如何,至少带兵打了两场胜仗,多少会给元军带来震慑,又能够和伯颜谈上一谈了。
正在想时,邓惟善进来报:“全太后、陈夫人、朱夫人已在外候着。”随即,谢太后在张昭仪的陪同下出宫,一行人摆驾往灵隐寺而去,殿前司禁军带械副将江铜带领一队禁军随驾侍卫。
灵隐寺坐落在皇城东侧,辅良法师昨日已收到谢太后要来祈福的消息,一大早就带领僧众将寺内打扫的干干净净,他想不到谢太后这个时候还会来这里祈福。
辰时,谢太后一行到达灵隐寺,辅良法师迎上去,双手合十深施一礼,口唱“阿弥陀佛!”将众人迎进寺内。
觉皇殿内烟雾缭绕,谢太后点燃手中的三支香,恭敬的敬在佛祖释迦牟尼的坐像前香龛内,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佛祖在上,老身祈求佛祖保佑,老身有愧于先皇,也有负于我大宋子民,我佛可怜我孤儿寡母,如能平安护佑我赵家渡过此劫,使我大宋社稷无虞,老身愿不惜身家,定当塑我佛金身,今生今世供奉我佛,愿我佛香火永绵!”
祈祷完毕,谢太后恭恭敬敬的弯腰拜了三拜,又对辅良法师双手合十,辅良法师赶紧迎拜。
随后,全太后及陈、朱两位夫人也先后祈福。祈福完后,谢太后命邓惟善将贡品呈上,几个小太监抬过来几个箱子,乃是铜钱一千贯及灯油、蜡烛和水果若干。
辅良法师赶紧道谢:“太后心系苍生,布施厚重,我佛慈悲,定能感念太后心愿。略备斋饭,还请移步侧殿。”
“有劳法师了。”谢太后在法师的陪同下到侧殿用餐,并询问法师是否听说过祖王爷一事。
“听闻祖王爷法力无边,心系众生,定与我佛有缘。阿弥陀佛!”辅良法师道。
用完斋饭,谢太后起驾回宫。“唉,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不管这个祖王爷是谁,只要真心为我大宋江山社稷,孤就为他祈福。”看看时已正午,谢太后向身边骑马的邓惟善道:“宣吴坚、贾余庆、谢堂到垂拱殿议事。”邓惟善领命。
车驾到得垂拱殿,谢太后下车,全太后和其他人回去,这时几位大臣也都到了。
“太皇太后忧国忧民,为苍生祈福,定能感动上苍,佑我大宋平安。”众人拜道。
“平身吧。”谢太后一路坐车颠簸,没有午睡,稍显疲惫。“今着你们过来,文相之事,众卿有何看法?”
谢堂道:“伯颜强留文相,于礼不符,朝堂诸事均需文相,我们讨要多次,均被伯颜借口推脱。”
贾余庆道:“文相已经宣麻,若没有文相的意见和印签,仅吴相和我,施政未免随意和欠缺,于礼制不合。”
宣麻就相当于宣布任命,宣麻后自动进入管理体制,行使管理权力。南宋朝在某些方面,即使官家做出决定,如果没有几位丞相的印签,有时也行不通,这就是体制的力量。
“老臣在皋亭时已据理力争,要求释放文相,伯颜就是不听,借口留下文相当面商议。”吴坚道。
谢太后听着众人絮絮叨叨,就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心中气闷,看向众人道:“伯颜既然说要当面相商,如今已过去六日,按说已经商议了一些结果,却为何没有告知我朝呢?贾卿,还要请你再去面见伯颜,要他将议事结果通报我朝,也可早做准备,伯颜定然答应,此去必当见到文相。”
“臣遵旨,臣即刻动身。”贾余庆回道。
“谢大人,武库账册清点的怎样了?”
“禀太后,武库现存军需共二十一本账册已经清点完毕。”谢堂道。
“这几日辛苦了,明日先送给伯颜十五本吧,你亲自送过去。如伯颜问起其他,就说尚在清点。”谢太后道。
“吴相,官家内藏库和朝廷各公库的账册也要尽快清点,后天吴相要去一趟元营,一来探视讨要文相,二来告知伯颜,府库杂物太多,可否让他派遣忙古歹大人过来亲自验看,我们定当协助,早日清点完毕,也好早日封存移交。”
吴坚领命。谢太后想到张世杰给她的密报,能拖一日是一日,也只有见机行事了。
此时,元军大营,阿塔海正在与文天祥见面,伯颜每天都安排人与文天祥谈,从最初的商议南宋朝廷投降到现在的劝说文天祥投降。
“丞相,您的为人令人钦佩,您上次当面斥骂吕文焕叔侄,了不起,伯颜元帅已将您的事报与陛下。”
“本相为大宋丞相,吕文焕为乱臣逆贼,污了吕家名声,当以死报国,三岁孩子都知道骂他,难道我还留他不骂?”
阿塔海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