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待本王给董文炳写封信,让这个王世强捎走。”赵德芳道,“本王毛笔字一般,还请王昭仪誊写。”
王昭仪铺开纸砚,随着赵德芳口述润笔书写。
“彦明先生启:闻先生心怀民众,乐善好施,以恩济威,治军严谨。癸丑秋,受命征南诏,率义士四十六人骑马从行,人马道死殆尽,及至吐番,止两人能从者挟先生徒行踯躅,取死马肉续食,日行不能三二十里,然志益厉期必至军,令人折服,先生志坚也。己未秋,兵至淮西台山寨,脱胄谕以祸福,守者得生,先生宽仁也。师次阳逻堡,率敢死士数百人当前交锋,麾众趋岸搏之,先生勇武也。是岁,举兵南下,败夏贵于正阳,降文虎于安庆,克当涂、收采石、入建康、进镇江、招张瑄、取澉浦,先生良帅也。临盐官,将佐请屠之,力排众议,入城谕降,凡获生口,悉纵遣之,保数万生灵,威信前布,皆望旗而服,先生高义也。”
在众人的惊愕中,赵德芳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平定李璮,当为首功,奉王侍卫,佩金虎符。当年王夺世侯权,惟先生置于度外,戎马倥偬,披肝沥胆,尽瘁报忠,颇受信任,为将帅当以先生楷模也。”
“今受战书,定当按期赴约,能与先生对弈,幸甚有加。如败则全赖先生威名,吾师丧胆,先生即可入临安,安臣民,封府库,收礼乐,藏图籍。若侥幸胜出,则非因先生不力,实则天命为之。宋主虽幼,正当成长之时,君命天授,民意归一,国祚日盛,非人力可夺也。元主亦正当壮年,草原雄鹰,当思归于北土,逆天改命,实不该也。先生亦为我华夏汉人之根,怎可忘本?谨盼顿悟,归附宋主,约日临安叙谈。顺祺!宋八贤王示。”
“这……这……”陈宜中、家铉翁边听赵德芳口吐莲花,边头摇的拨浪鼓一般,祖王爷啊,你这不但不示弱于元军,还要劝董文炳来降我大宋,天大笑话,你这是大放厥词啊!两人对望一眼无语,要不是你是祖王爷,早就将你那啥了。张世杰则只是发笑,这个祖王爷,净搞些不合常理、异想天开的想法。随后三人又是一阵迷茫,董文炳这个人,祖王爷怎么会知晓得这么多?董文炳看到这封信后,那表情会是怎么样的?
他们不知道,赵德芳最近抽空就查看他那个“八贤王宝盒”,早已将宋史元史温习了多遍,像元军方面的伯颜、董文炳、张弘范等人,他们的前世今生乃至后世评说都被了解了个透彻。
“呵呵,目前虽然影响历史有限,但还是比他人有先见之明了。”赵德芳不无得意的想。
“祖王爷,您竟然知晓董文炳的经历,臣也知天机不可泄露,但称董文炳为先生,却为何解?”家铉翁问道。
“本王称为先生的,是为尊称。董文炳不只是能征惯战的良将,还是一位治世能臣,辅佐明君的良相,如能纳降此人,则为大宋之福也。”
陈宜中听闻此言,脸上不自然起来。祖王爷啊,且不说人家根本就不会归附,你这样夸赞董文炳,你把我这个右丞相的脸往哪搁啊。
“将董文炳放在北方草原,阴山脚下,抑或放在东北白山黑水间,则可保我大宋北方至少十年不受异族侵扰。”赵德芳道。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听祖王爷口气,他是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想法吗?不对,不止是燕云十六州,甚至还有漠北、沈州,祖王爷,你是要封狼居胥吗?
张世杰心道,只要你打赢了眼前这场仗,我就跟定你祖王爷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陈宜中想到了什么,向赵德芳道:“祖王爷,这个是董文炳给张世杰将军的战书,是不是应当以张将军的名义回复,用祖王爷的名号亲自回复,未免自降身份了吧?”
“这个无妨,张将军口头答应王世强如期应战即是,本王这封书信,相信董文炳看了会转给伯颜的,兵不厌诈,就让他们琢磨去吧。”赵德芳道。
赵德芳看着王昭仪那清新娟秀的字体,好一阵夸奖,把个王昭仪羞得满脸通红。
大家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召集众人议事,张世杰领命,命张霸派人到各水寨传令,并将书信用火漆封好,到驿馆回复王世强去了。那王世强终归没有见着祖王爷,心中有些许遗憾,只好带着随从驾船离开,返回复命。
赵德芳带着王昭仪返回货轮,陈云汐和静儿都不在,应该是下船找母亲去了,韩春春也在演武场未回来,难得的二人世界。
“公子,我有预感,董文炳会归附。”王清惠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董文炳会为我所用?”赵德芳问道。如今宋朝的官员都投降了元军,早已没有了做人的骨气,将来我大宋崛起时,决不能再用这些人,仅留的几个大臣虽然很忠心,但迂腐的很,对社会发展不利,历史上忽必烈重用汉人宋人,我也可以重用元臣元将嘛。伯颜虽然有才,但不会为我所用,而董文炳就是不二之选了。
“直觉,我就是相信,凡是公子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手。”王清惠道。
“是吗?我想要的还有……还有……能得到手吗?”赵德芳顺着王清惠的话,盯着她色眯眯的笑了起来。
“公子,你……”王清惠气恼,羞红满面。
“哈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