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之内元军完成了对临安城的包围。城南,太平村早已是一个空村子,阇里帖木儿将帅帐就设在了戴表元的院子里,范文虎部在前,怀都部在左。
当晚,阇里帖木儿帅府内,怀都及部将万户呼图克、范文虎及部将都统徐王荣、翁福、茅世雄等人正在议事。
“盐官海战我军虽败,但那只是刘深轻敌大意、准备不足所致,我大元势必要从陆上痛击宋军,挽回颜面。”帖木儿沉声道,“接伯颜丞相令,明日巳时我部从南门攻城,先试探一番宋军实力,范都督,本帅命你部打头阵,本帅为你观敌料阵。”
“末将遵令。”范文虎知道,每次攻城都是汉人在先,蒙古人在后,汉人也是南人在前,北人在后。
“怀都将军,命你部做好三千精锐骑兵冲锋准备,一旦城破,立即冲进城中。”
“末将遵令,末将已安排万户呼图克做好了准备,随时冲锋陷阵,都元帅请放心。”万户呼图克连忙应诺。
“布哈,你负责督造抛石机,搭建抛石台。”帖木儿道。
“诺!”千户布哈应道。
“其他人等,各司其职,夜间加派斥候,坚守营寨,防止宋军袭营。”
帖木儿部署完毕,众将散去自去准备。
深夜的临安城,苏刘义端坐在帐内,他已探知伯颜将在围城三日后攻城的消息,而且得知文天祥及随从杜浒、余元庆等人就被软禁在皋亭山南麓的“班荆馆”,由范文虎派了一百名亲兵看守,平日由孟祺和忙古歹对文天祥进行劝说。苏刘义得知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即飞传赵德芳。
这几日,苏刘义亲自督导,用祖王爷授予的混凝土之法,已经加固了马墙和角楼。当然,这时的混凝土只是最简单的黏土、石灰粉、石膏、沙子等按照一定比例制成,中间用铁线扎制建模,随后浇灌,比起糯米灰浆还是强了不少。
在苏刘义的举荐下,苏李义走马上任军器监本监,正四品,主要负责临安城内的各类武备库、东西匠作坊等。
苏李义满腔热情,带领着杨义等工匠干的热火朝天,万人敌、陶瓷手雷、铁蒺藜、石弹等每日均加速生产,虎蹲炮也已经组织铁匠不分昼夜打制着。
苏刘义还专门安排两百亲兵,在各作坊周边严密布防,防止元军探子滋扰破坏,每日还有专人运送成品军器。城墙防守也已安排妥当,大宋兵士士气正高,严阵以待。
翌日清晨,苏刘义刚刚起床,亲兵来报,城南发现元军人马异动,张天宗将军已经在城墙准备。
苏刘义赶紧令人备马,带着兵将赶往南城门。此时,守城兵士已全部到位,宋金刚带领一队角抵手也躲在旁侧。
“大将军,你看那一处,尘烟冒起,元军好像是在集合队伍。”张天宗指向远方。
苏刘义双手扶住望远镜仔细观察,视野内,元军的前沿大营空地处,一排排军士、马匹正在列队,看似即将出动。
“传令,各部做好应敌准备,探兵继续探查北门外元军动静,立刻报来。”苏刘义沉声道。
立时,军营内鼓角响起,梆子声不绝于耳,各营迅速进入战时状态。陈宝的特战队也闻警而动,穿戴整齐。
日上三竿,城外元军已在范文虎带领下列好队。最前的是三排弓箭手,接着是三排刀盾手,后面是长枪手,再后面又是刀盾手,云梯钩枪手等。队形整齐俨然,气势逼人。
“徐都统,咱们先礼后兵,去把信送给城上宋军。”
徐王荣接令,拍马跑出军阵,来到护城河边,高声喝道:“城上人听着,吾奉都督之命来送伯颜丞相战书,速速报与你家将军。”说着,徐王荣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将绑着书信的箭矢射上城头。
城上宋军兵士赶紧捡起书信,呈报给苏刘义。苏刘义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某奉大元天子命,举兵南伐,所向无前,声势震天,东连海峤,西抵川蜀,沿江州郡,望风纳款,其孰不知?今我等名爵有光于宋,乃至合境生灵,俱获安业,汝曹思之,宜速来降,则可转祸为福。如不然,城陷之曰,诛灭无遗,悔将何及?”
“哼哼,不过是想扰乱军心的恐吓而已。”苏刘义看后轻描淡写道,随后看到元军已逼近城门数十丈内,脸色一沉,“张将军,放箭。”
张宗昌得令,大手一挥,城上弓箭手拉开大弓,对着已在射程内的元军就射起箭来,元军见宋军率先出手,也立即展开对射,一时间,双方互射箭矢,漫天箭雨呼啸而至,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几轮互射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双方互有死伤,元军死伤明显高于宋军,毕竟宋军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势,元军又想不到宋军说干就干,早已不是那个被元军吓破胆的队伍了。
虽然蒙元天生骑马射箭,箭术高超,但范文虎手下可是没有多少蒙古人,大都是投降而来的宋军,因此本质上也就是宋军和宋军打。
范文虎命令:“攻城!”
中军令旗一挥,徐王荣、翁福率领本部万余人马,冒着箭矢实行强攻,最前面的军士推着门板挡车在前开路,后面的兵丁抬着渡河船紧跟其后。如果护城河不宽,则不需要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