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青龙镇,索多手下的三千名骑兵正气急败坏的在各个码头飞奔。夜间被忽剌出派出来联络索多的两名传令兵竟然在值更房里睡着了,这两人敲了好大一会儿寨门,方才有人带他们进来。两人觉得船队在码头平安无事,又不想半夜惊扰将军,再说一路上颠簸呕吐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床铺,便挤在一处睡起了觉。
早上一大早,索多在询问了详情后,驱马来到南汇码头,哪里还有船队的影子?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忙古歹大人去哪儿了,忽剌出将军去哪儿了,不是约好在此补给吗?
“来人,把这两个令兵绑去砍了。”索多大怒。
“千户大人,小的确实是从这里上来的,船队都停在了码头,万户大人的船就停在此处船坞,千真万确啊。”两名传令兵喊冤道,但是码头里空空荡荡却也是事实。
“速着费榕来见我。”索多道。
不多一会,市舶司武官费榕跌跌撞撞跑来,他也刚刚知道夜间停放在码头的元船都不见了。但是头天晚上他才接到命令,配合索多将停放在南汇码头的官船和民船清空,任何人员和船只不得在此逗留。为此费榕还专门去通知了本埠最大的海运粮商明爷,费榕刚刚上任市舶司武官不到一个月,目前只能依靠明爷了。
“千户大人,下官并不知道大人此举何意,也未打听,只是听命而为,故此并无泄密不泄密一说。”费榕辩解道。
“好了。”索多心中郁闷,“本将不怪你,你要赶紧征调熟知这方海域的民船,越多越好,越快越好,赶紧出海寻找,凡找到船队者必有重赏。”
“下官遵命。”费榕赶紧应下来,翻身上马,带着市舶司一众人寻找海船去了。当然,明爷停在码头的八艘海船都被派了出去。
明爷表面上沉静不乱,脊背却感到凉飕飕的,元船的消失肯定和杜四有关,杜四临走时交代他不要给任何人讲,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想不到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差点惹上了。
“杜四这小子长能耐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跟着谁混,官家的人也不一定实落啊,况且这天下眼看就是大元的了,小子自求多福吧。”明爷暗想。
索多一边征调海船出海寻找,一边派出两支骑兵沿海路一路寻踪,并派出快马将海船不见的消息速报伯颜。
再说赵德芳,驾驶着轮船一路前行,元军三艘海船只能任由轮船拖拽着往前走,期间三艘海船抓住机会朝着轮船和另外两艘海船发射箭矢,几轮箭矢下来,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反而是又被火炮砸中几次,海船不同程度受损。
上午十时,轮船在经过六个多小时的行驶后,终于来到了舟山群岛东北处的桃花岛海域。距离桃花岛尚有十余海里处,张瑄带领着一百余艘海船乘风破浪而来,那气势顿时吓得元军瑟瑟发抖,他们在海上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很快,张瑄的战船将三艘元军海船分别包围,远远分开。此时的元军早已没有了气力,海浪已经将他们搞得晕头转向,很多兵士呕吐不止。这时忙古歹和忽剌出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被宋军水师给包圆,早已成为人家的瓮中之鳖了。
“宋军夜袭我船,看这阵势,必然事先进行了谋划,那就说明是消息泄露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忙古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正在这时,忙古歹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好像有点怪怪的。
“船上的人听着,要想活命,就丢掉兵器,自缚双手,否则,格杀勿论。”张瑄举着电音喇叭高喊。
忙古歹的船被张瑄带领数艘海船围在了一起,两百名兵士举着弓箭与周边上千名宋兵对峙着,只要宋军主将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被射的如刺猬一般。这些虽都是蒙古勇士,但眼神里满是绝望。
忙古歹不敢下放箭的命令,因为船上还有两名公主,如果公主死了,圣上震怒,不知有多少人被砍头。如果公主能够暂时活下来,停不了几天,元军就会攻下临安城,就会灭了宋国。宋国的谢太后会下诏让这些军队投降的,到那时候还不得乖乖放了公主?只是眼前要想办法保护好她们,决不能让宋军知道公主的身份。
“我家大人请求与将军对话。”一名元军副将高喊道。
“有什么好对话的,不如给他们一炮。”跟着张瑄的杜三道。这杜三在张瑄的手底下混的风生水起,平生所具有的那些海上经验得到了全面发挥。张瑄驻守黄蟒岛期间,他将桃花岛码头的建设安排得井井有条。
“不行,祖王爷有令,船上有文丞相和我大宋朝的财物,要确保安全。”张瑄道,依他的性格,早就一炮解决了问题,一炮解决不了就两炮,直至将元军消灭。但祖王爷在他心里那就是神,只能照着祖王爷的命令执行。
“让你家大人过来对话,本将军会保证其人身安全。”
忙古歹只好硬着头皮,通过一艘宋军海船来到张瑄船。
“忙古歹见过张将军。”忙古歹对着张瑄拱手道。两人其实见过几面,张瑄当时在董文炳手下一个多月时间,被董文炳请命受封汉人千户,跟着哈剌突去守卫浙江亭战败被俘,忙古歹则紧跟着伯颜,代参军职,军令军功任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