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赵德芳跑完步,在甲板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桃花香,令他感觉神清气爽。
昨天晚上,赵德芳陪着众女用餐完毕后,自己一个人就在驾驶舱里忙碌,他要将轮船停靠在舟山渡码头,还要安排第二日与文天祥相见,还要查看收缴的物品。至于茶伦和萨仁图雅的小心思,他是浑然不知。
一大早,陈云汐就被静儿喊了回去,说是母亲黄氏给她做了点心。船上还有两名元朝公主,赵德芳亲自动手,烘焙面包,烤制培根,生煎鸡蛋,还拿出几瓶纯牛奶。
几人吃完早餐,赵德芳叮嘱韩春春,茶伦和萨仁图雅目前还是俘虏身份,待她们起床后,要尽量待在会客舱室内,不要在甲板上随便走动,防止她们跳海。韩春春连忙应允。
随后,赵德芳将蛟龙小队喊来,杜四将那只檀木盒子恭敬交给赵德芳,赵德芳查验完后,不动声色将其锁进保险柜里。随后让周邯他们在轮船旁边加强值守,不能掉以轻心。
交待完后,看看时间已到上午巳时,赵德芳便带着王清惠和罗良赶往议事堂。
德佑二年三月六日,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赵德芳终于见到了名垂青史的文天祥。
文天祥此刻正站在议事堂门外,与陈宜中、张世杰两人交谈。文天祥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迫切见到祖王爷的心情让他一夜没睡,陈宜中、张世杰的讲述只会令他更加期待。
远远见到赵德芳到来,文天祥趋步上前,“臣文天祥参见祖王爷”,说着跪倒在地。
赵德芳快走两步,赶忙搀起文天祥,“文丞相请起,文相大名如雷贯耳,今终得见,德芳有幸。”
陈宜中看到祖王爷如此看重文天祥,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意,“这文天祥的脾气,如同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祖王爷怎么对他如此礼遇?”
赵德芳观文天祥四十岁左右,正当壮年,双目有神,眉宇舒展,神态坚毅,身形瘦削,一看就很有个性,完全不是自己在历史课本上得来的观感。上学时老师讲到文天祥,总给他一种此人饱经沧桑、忧国忧民、脸上写满忠诚、满怀报国热血却终不得志的印记,看来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过来,文天祥此时及今后的时间里将会遭受多大的罪啊!
“唉,可惜没有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赵德芳心中感叹。
众人落座。在赵德芳询问下,文天祥将自己起兵勤王、宣麻拜相、元营谈判以及羁留期间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众人听了,不禁感叹,文相背负的担子太重,是真的不容易。
“如今我们有祖王爷带领,形势逐步向好,我大宋还是有希望的。”张世杰道。
“祖王爷神勇无敌,非凡人可比,乃我大宋之福星、救星,我相信我们定能抵抗住元军。”陈宜中也道。
赵德芳心中暗想,你这俩货眼光也太浅了吧,我堂堂现代博士生,还带着一轮船好东西,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把元军赶跑吗?
“好,希望大家勠力同心,上下同欲,先将蒙古鞑子赶走,救我宋子民于水火。”赵德芳道,“本王所依仗的,还是你们几位。”
三人听后心中欣然。
“去看看从元船上截回的东西吧。”赵德芳道。陈宜中等人赶紧跟上。
军寨库房里,箱子摆满了一地,箱盖打开,邹凤正带着人逐一清点,登记造册。
“十六号箱,金锭五十五,金箔九十六,花筒钗簪六十三、花头钗簪四十,金凤钗簪四十,步摇银簪二十。”
“二十九号箱,绫两匹、罗一匹,缂丝八尺。”
“三十二号箱,龙泉青瓷瓶四对,酒器三套。”
一人唱,一人验,一人记,众人小心翼翼,生怕把物品弄坏,或者漏登。
赵德芳看着满地的宝玩,那黄金白银珠宝玛瑙琉璃真是闪瞎了众人的眼睛,这些可都是宋人的心血,历经岁月传承,除了这些,不知还有多少被元军掳掠到了北方。
“祖王爷,总共六十箱货物,这些货物主要是从建康、镇江、平江、嘉兴、常州、真州等地来的,大部分应该是投降官员进献。”邹凤道。
赵德芳脸色一沉,“各位大人,凡是投降元军的,全部登记造册,将来一并算账,我大宋容不得这些软骨头。”
文天祥内心欢喜,南宋投降元军的太多了,这些人反过来欺压旧主,倒行逆施,必须严惩。
赵德芳走到一个箱子旁,拿起一个青瓷瓶仔细端详,该瓶温润如玉、清脆韵致、明滑透亮,釉面布满冰裂纹片,底座印有“大宋端正元年烧造,天师府用”楷书两行。
“此乃八棱贯耳青瓷瓶,产自处州龙泉县。”邹凤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泉青瓷?”赵德芳惊愕,他知道中国最好的瓷器就是宋朝瓷器,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曾经在2012年香港苏富比春拍场以2.7亿港元创宋代瓷器世界拍卖纪录之最,而龙泉青瓷在“南海一号”宋古沉船上大量出现。
“这个应当很贵重了?”赵德芳问道。
“这个是仿官窑瓶,龙泉窑烧制技术相当高,此瓶侈口,束颈,长弧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