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一叶扁舟,王世强孤身一人乘坐一艘小船,随风漂浮朝着舟山岛而去。此次他主要是领受了董文炳交待的任务,去往舟山水寨出使宋军,商议下一步留下来的俘虏如何交换,顺便打听一下两位公主的情况。
此刻,已是日头偏西,王世强站在船头,遥望着渐行渐近的海岛,波光粼粼的海水好像是阻隔了两个世界。这次过来,能否见着宋朝祖王爷?他心里其实没底。
正在这时,一条巡哨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很快就拦住了王世强的小船。船上一人高声喝问:“什么人?胆敢私闯桃花岛防区?”
“小官王世强,与张瑄将军交厚,此次奉命来商议宋元战俘二次交换之事,还请通禀一声。”王世强沉着应道。
巡哨兵士登上小船,对王世强进行了仔细检查,然后带着他上得岸来,交给几名令兵领着王世强去见张瑄统领。
“小官参见张将军。”王世强进入张瑄营帐,拱手相拜,接着把来此的目的说了一遍。
“想不到伯颜这么急着交换,难道是有重要之人吗?”张瑄故意问道。
“每一个蒙古兵士都是他的心头肉,别的都安全回去了,剩下几个能早点换回去就早点心安。”王世强接道。
“才剩了两个而已,我想祖王爷还没有想好交换条件吧。”张瑄也是故意避开敏感话题。
“还请将军尽快引见,小官感激不尽。”王世强道。
两人心照不宣,都不提及重点。随后,张瑄安排王世强留宿在船上,转头用对讲机报告给赵德芳。
赵德芳忙了一天,和陈宜中、文天祥、张世杰等人正在吃晚餐。接到张瑄报告后,赵德芳沉思片刻,让他暂时先稳住王世强,晾几天再说,随后和几人稍作商议后才返回轮船。
“清惠妹子,这是董文炳的书信,你要尽快模仿出他的字迹。”赵德芳说着,将董文炳那封约战书拿给王清惠。
王清惠正准备誊写今日赵德芳讲的话,听到赵德芳喊她“清惠妹子”,不禁心花怒放,脸颊绯红,这是公子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步,是不是将来要喊公子“哥哥”了?
赵德芳可没闲功夫注意王清惠的反应,随即让韩春春将茶伦和萨仁图雅喊来。
“两位公主,伯颜丞相派人来接你们了,你们怎么打算?”赵德芳问。
“还能怎么打算,任凭你们发落了。”茶伦道。
赵德芳脸色一紧,这小妮子貌似表现出很不满的意思。
正在这时,韩春春插话道:“公子,两位公主今日坐立不安,一直问公子您呢。”
赵德芳无语,他决定好好利用一下两个公主,他要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让伯颜他们待价而沽去吧。
“王昭仪,记录,伯颜丞相:胜者王侯败者寇!今你主忽必烈之茶伦公主及你家妹萨仁图雅公主在我海船,按照约定,计议如下。
其一:若萨仁图雅回,则伯颜常州城外跪拜昭告谢罪。自古长兄为父,兄当为家中之梁,弟妹之楷。今家妹遇困,兄当竭力挽之,救家妹于水火,否则何颜见高堂宗族。七尺男儿,当能屈能伸,为家妹屈之,人皆高赞,为冤魂跪之,积善行德。若不管不顾,至亲则不亲,至孝则不孝,亲孝不存,人至贱则无敌,犹树无皮也,何以称大丈夫?
其二:若茶伦回,则阿术部撤回江北,遗万石粮予扬州。自古君为臣纲,臣当为朝堂之栋,文武之标。今公主遭难,臣当尽忠救之,担重责于君前,保公主以周全,否则何以食君禄,忠君事,感君恩?地在人失,人地皆失,地失人在,人地皆得。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君心实为殁女之痛,非失地之痛也,况此仅为一时退兵,而非献城,望权衡之。”
赵德芳一边思索,一边说出这番话来。茶伦和萨仁图雅大气也不敢出,王清惠飞快记录在案,公子不但出口成章,那些新颖的观点更是让她佩服不已。
“好了,就记到此。”赵德芳道,“两位公主,莫怪本王无情,自伯颜领兵南下以来,蒙古元军已屠杀我宋军兵士二十余万,在常州屠戮手无寸铁青壮一万余,仅余四百妇女老幼,你们说,本王不该让他谢罪吗?现阿术又围困我扬州三十万人,欲攻之并屠之,本王能坐视不管吗?血债本要血偿,本王已开恩至极了。”
两女无语,这个祖王爷拿她们要挟伯颜,看来是有理有据,只是这个价码太大,伯颜会答应吗?圣上会答应吗?她们自认没有那么大的价值,公主在世人眼里是金枝玉叶,但在圣上那里,却只是他的其中一个女儿罢了。
“如果他们不答应,你会对我俩怎么样?”茶伦问道。
“剜眼睛、割鼻子、剃光头,总之,把你们弄得越丑越好,到时候送还给你们的阿布和阿哈。”赵德芳眯着眼道。
“原来你也是一个歹毒之人。”萨仁图雅恨声道。
“公子才不会这样呢,公子心地善良,他这是故意吓唬你们。”韩春春望着花容失色的二人,哈哈大笑。
茶伦脸色阴晴不定。正尴尬间,恰好陈云汐带着静儿和欢喜到来。陈云汐早已听到几人对话,心下明白,对着茶伦道:“元朝公主还看不出来吗?我家公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