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实践才能检验出道理的正误,如果错了,我们就要修正错误,将道理变成真理。”赵德芳道。这句话有点拗口,理解也有点费力,王清惠赶紧记录下来。
“图纸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汇总出来一并问,本王尽量给你们解释明白。”赵德芳对众人道。
“我们还在最外处海船上搭建了一个活动斜坡,方便祖王爷从海船上下来,比现在用楼船和梯子上下方便多了。”
“还有多久码头能完工?”赵德芳问。
“主结构还需要一个月,加上配套设施,末将保证两个月内完成。”朱清道。
他所说的配套设施,还包括兵营、制造厂、各类仓库、马厩等。赵德芳想他的轮船终于快能够靠岸了,船上的那些物资也就能够快捷运输了。
随后,赵德芳和文天祥来到朱清大帐,朱清详细汇报了自到宁波港开建以来的情况,末了将一张拜帖呈上。“祖王爷,这是台州通判王应麟大人的拜帖,他现在外面候着。”
赵德芳知道庆元府衙早已关门大吉了,想不到台州王应麟还在坚持。
“王大人尚未离任?”赵德芳问道,他所说的离任是指当前各个官员要么等着被元军收编,要么自己归隐起来不问世事,皆已不再行使管理权了。
“末将来此地后,庆元府衙已无人相助,只好求助于附近的州府,这个台州府的王大人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帮助了很多,故此想引见给祖王爷,望祖王爷恕罪。”
“修建码头离不开地方官员的帮助,本王倒是该感谢他了,快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来到大帐,见到赵德芳倒头便拜,“下官台州通判王应麟拜见祖王爷。”
赵德芳感觉这个王应麟中气十足,有一股自身所带正气和文人傲骨,想是和历史上的王应麟一般无二。
“王大人请起!”赵德芳将其扶起,接着便问台州情况。
王应麟接着又与文天祥见礼,随后道:“禀告祖王爷,台州如今守城兵丁三千人,另有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乡兵五千人,各县也都有一千驻军,还有一些团练。”王应麟作为通判,分管台州的军事方面,故而比较熟悉。“这点兵力连自保都达不到,只希望元军能够保全一城百姓性命,下官死不足惜。”王应麟神色黯然。
“下官本欲劝说同僚乘船去往温州跟随二位小王爷,奈何知府大人自行遁去,一众官员有的归隐,有的仍在支撑,下官不得已撑起先前局面。后遇到朱清统领来此修建码头,下官遂定下心来,发动军民相助,只愿迎接祖王爷亲临。随后更是听闻祖王爷带领我宋勇兵连战连胜,下官已决意誓死对抗元军,现正邀请朱清统领为台州训练士卒,还有那些陶瓷手雷、万人敌等物,目前正在加紧制备中。”
“很好!”赵德芳想不到台州竟然在积极防御元军,与那些望风而逃的地方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
“下官昨日还收到了朝廷的告诫书,祖王爷请看。”
赵德芳接过王应麟呈上来的两张字条,告诫内容的落款“凡认不清大势,再投降元军者,夷三族。”一张是临安城的,盖有玉玺大印,一张是陈宜中和文天祥的印签,不禁莞尔一笑。
“王大人如何看待这告诫书?”赵德芳问。
“这传递了一种信号,就是朝廷决意对战元军,既有一种悲壮、绝地反击的氛围,更能从中嗅出一种对元军蔑视、横扫一切的味道,我们为臣为官的每个人,只有自己去体会了。”王应麟道。
“这个王应麟的头脑还是蛮清醒的,眼光可以。”赵德芳暗中赞许。
“朱统领,既要做好宁波码头的守护,更要尽力帮助王大人守护好台州,护佑一城百姓平安。你可以从邹凤统领那里领取一些火药和守城武器,包括虎蹲炮,防止元军到此破坏。”赵德芳道,朱清赶紧领命。
“台州诸事务暂由你全权负责,代行知州事,请文相禀明谢太后。”赵德芳道,文天祥领命,王应麟再次拜谢。
“王大人,本王交代你一件事情,还请费心。”
“祖王爷请讲,下官定当办好,万死不辞。”
“台州人杰地灵,朝廷重臣多出于此,大商海舶,辐辏之地,绝不可落入蒙元之手。据本王了解,一些朝堂大员、官宦名仕不愿与蒙元为伍,来此隐居者不少,请王大人一一走访,到时把名单呈送给本王。另外,台州各类书院众多,要坚持办下去,将适龄人员吸收到书院,越多越好,对于天资聪明的少年,不问出身,免费进入书院学习。要从中发现特殊人才,比如,上蔡书院这个杜文甫,对算学有较深研究,皆要纳入名单。”
“下官明白。”王应麟赶紧答应,想不到祖王爷对台州了解的还不少,他知道这是祖王爷在为以后储备人才,看来朝廷已经对赶走蒙元重建家园有了信心。
“祖王爷,说到算学,臣还知道一人,名叫杨辉,现正好在台州担任学官。”文天祥道。
“是的,杨辉学官乃下官同僚,现在上蔡书院担任山长,算是已经归隐了。”王应麟唏嘘道。
赵德芳能想象得到,自知府大人逃遁后,台州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