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来柱国府学习的算学高手只有一百多人,后来这一百多人几乎全都来找姜河岳求情,希望能带自己的亲朋一起来学习。
最终姜河岳、沈文远、裴观龙三人和杨烈一同商议后决定,把来八风堂学习的名额限定为两百人。
为了防止学习内容泄露出去,这两百人在八风堂正式对杨烈行了拜师仪式,并且还递交了拜师帖。
这天下无论文修还是武修,全都很注重师道传承,而儒家在这方面尤其注重。
儒家的拜师帖讲究一式三份,每一份都必须用圣纸书写。一份焚烧祭天,一份焚烧祭圣,一份交给师尊验收。
递了拜师帖,师徒名分就此定下。
此后如果弟子有任何泄露传承的行为,会直接遭到天谴。若是弟子有任何不尊师重道的行为,当师父的可以焚烧拜师帖请求圣裁。
杨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教点儿数学知识竟然会引来大周儒院如此重视。
更让杨烈意想不到的是,他跟这两百名弟子定下师徒名分后,这两百名弟子的文道修为有所提升时,竟然会有一丝丝精纯的文气自动进入杨烈识海之中。
由于杨烈还没凝练文宫,所以这一丝丝文气全都被诗圣的文道圣位给吸收了。
杨烈抽空把这件事告诉给姜河岳,姜河岳笑着点点头道:“师道传承本就是如此。”
“只要弟子因师父的教导修为得到提升,师父便会分润到十之一二的文气,此乃师徒相互成就。”
杨烈了解到这件事后,当即收起敷衍的心情,开始重新编写完整的数学教材,好让这两百名弟子认真研习提升修为,自己也跟着沾光。
杨烈编写数学教材时,这两百名弟子也没闲着。
他们在八风堂内拨动算盘,认真查验着兵部近十年来的账册。
以这两百弟子现如今掌握的数学知识,兵部官员在账册上做的手脚,简直就好像婴儿涂鸦一般,幼稚得有些可笑。
伴随着兵部账册上的问题逐渐被查出,这个案子牵连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广。
上至门下省、中书省、吏部、户部、工部、各地方将领,下至一些供应矿石的矿场,承接兵部订单的铸造坊,甚至押运粮草的商队,都有牵涉其中。
砰!
杨镇天一掌将右手边的小茶几拍得粉碎,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地方将领虚报兵额,伙同兵部官员肆无忌惮地吃空饷。工部虚报城池修建费用,伙同兵部大肆敛财。
户部拨银给兵部,表面上足额拨给,实际上兵部要送还三成当谢礼。
吏部收取好处,对各部乱象不闻不问。
最过分的是门下省和中书省,几乎每个官员都会定期给他们上贡。
这些蠹虫贪了这么多银子,却让我们八十万杨家军穿着单衣过冬。
我这就进宫去面见皇上,让皇上把这些蠹虫全给砍了!”
杨镇天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准备离开。
杨烈赶紧拉住杨镇天:“爷爷你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好不好?”
杨镇天疑惑地看向杨烈:“怎么了?难道你没准备向皇上告发这些蠹虫?”
杨烈先拉着杨镇天坐下,随后笑了笑道:“爷爷您仔细想一想,光一个兵部的账册就牵连如此之广,那整个三省六部又有多少官员是干净的?
就算咱们把这些人全部查出来交给皇上处置,皇上又怎么可能把他们全杀了?
况且谁又能保证,新上任的官员不会比这些蠹虫更贪得无厌?”
“那烈儿你是准备怎么做?”杨风邪一脸好奇地问。
杨烈道:“我决定把这些证据卖了,尽量卖一个好价钱,好让咱们八十万杨家军过几天富裕的日子。”
“把这些证据卖了?”杨镇天一脸错愕,随后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乖孙,你这样做或许能赚不少银子回来,但咱们杨家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放心吧爷爷,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这些证据我不会自己去卖,而是会找两个中间人帮我卖。”
“中间人?两个?”杨风邪眼睛微微一亮,“你是说颜世梵和安宁公主?”
杨烈摇头:“他们两个太嫩了点儿,我说的是颜世梵他爹颜青颂,以及安宁公主的外公齐国公。”
一辆马车直接驾驶到东缉事厂的门口,十几名东厂番子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一部分人拿着火灵弩对准马车,另一部分人拔出长刀将把马车包围起来。
“东厂重地,擅闯者死!”十几名东厂番子齐声吼道。
马车帘布掀开一个角,车厢里的人直接扔出一块令牌。
一名东厂番子接住令牌后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属下参见总督大人!”
其余十几名东厂番子也是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跟着大喊:“属下参见总督大人!”
杨烈懒洋洋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去把沈怜香叫来接驾。”
十几名东厂番子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接到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