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邪穿了一袭玄色阔袖蟒纹袍,没有乘坐轮椅的他,站着犹如苍松挺立,看上去给人一种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感觉。
“风……风邪?”
孟青慈低声喃喃,震惊无比地看着杨风邪。
杨风邪冲孟青慈笑了笑:“好久不见了青慈。”
“是,好久不见。”孟青慈盯着杨风邪的双腿,“你的腿?”
“全靠我家烈儿帮忙寻得灵药,现在已经全好了。”
杨风邪说着还抬了抬腿。
杨烈见杨风邪和孟青慈都显得有些拘谨,知道他俩肯定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有些放不开。
于是杨烈笑着问孟伯琅:“孟伯可否命人备些酒菜,让我陪我这些兄弟好好喝两杯?”
孟伯琅一听连忙点头:“当然当然,是老朽怠慢了,还望诸位英雄恕罪。”
“孟老爷言重了,是我等多有叨扰才对。”
丁三刀等人纷纷抱拳回应。
杨烈跑到杨风邪身边,贱兮兮地笑道:“六叔,孟姑娘今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人家。”
“臭小子!你找打吧?”
杨风邪笑骂着抬起手时,杨烈早已经飞快地溜到了杨镇天身边。
杨镇天不仅护着杨烈,还笑着冲杨风邪挥了挥手。
杨风邪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爷爷,六叔怎么突然决定放弃隐瞒他已经恢复的事?”杨烈有些好奇地问杨镇天。
“你六叔说,他不想再躲在家里,任由你独自去冒险了。”
杨烈点点头,“也对,像六叔这样的人就应该在横刀跃马,驰骋沙场,躲在暗处玩儿阴谋诡计这种事交给我来。”
杨镇天笑了笑,一脸欣慰地看着杨烈。
虽然杨烈将杨风邪重新出山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但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
杨风邪能够如此毫无顾忌的暴露,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事,说到底还是全靠杨烈。
如果不是杨烈造就现如今太子和皇上分庭抗礼的局面,杨风邪绝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身体恢复的事。
孟伯琅是个好酒之人,不然也不会特意在府里修建一个,足以容纳府上五十多人的地下酒窖。
为了感谢杨烈的救命之恩,也为了庆祝杨风邪和孟青慈能再续前缘。
孟伯琅特意拿出几坛珍藏上百年的美酒,用来招待杨烈等人。
老有人说古人酿酒技艺不高,酿不出美酒。
杨烈喝了孟伯琅这百年佳酿后,只觉得这样的说法纯属扯淡。
孟伯琅这酒醇美绵厚,酒香清怡,一口入腹便觉得胸胆开张,酒气在体内涌动。
杨烈一个不是很贪杯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酒至酣时,孟伯琅的小儿子孟青徽提议来玩儿行酒令,规则是大家各选一物,念一首与此物有关的诗词。
孟家乃是书香门第,府上的人自然都对诗词很熟悉。
但杨家是武将世家,杨烈麾下的这些天策府校尉更是连字不识几个。
所以一提起行酒令,丁三刀他们立刻选择不参加。
杨烈对这个也没兴趣,跟着宣布不参加,于是杨烈这方就只有杨风邪一个人玩儿。
杨风邪兵书没少看,但诗词歌赋确实不是他的长项。
几轮酒令行下来,输的基本全是杨风邪。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玩儿了,我会的诗词已经全部念完了。”
杨风邪笑着认输。
孟伯琅等人客套地说着“已经很厉害了”,“我会的诗词也快念完了”之类的话。
原来酒局到了这里,理应进入尾声。
这时孟青徽也不知道是喝醉还是脑子突然出了问题,他靠在椅子上醉醺醺地看着杨烈道:“杨贤侄之前不是刚做了一首传千古的诗吗?
要不杨贤侄替你六叔把这轮的酒令给行了?
能够做出千古诗词的大才子,应该不会连个酒令都行不了吧?”
“青徽!”
孟青云等人惊呼出声,他们全都没想到孟青徽竟然会出言挑衅杨烈。
“孽子!跪下给杨司使赔礼道歉!”
孟伯琅怒瞪着孟青徽大吼。
孟青徽被孟青云他们一喊,原本也有些慌了。
但是听到孟伯琅让他跪着给杨烈道歉,他立刻生出了叛逆的情绪。
“父亲,孩儿有什么错,竟要下跪给他道歉?”孟青徽梗着脖子,涨红着脸问。
“杨司使于我们孟家有救命之恩,你受此大恩不思回报,反倒言语冒犯杨司使,你此举与那忘恩负义的禽兽又有何异?”
“孩儿认为父亲此言谬也,方才孩儿只是据理而言。
若杨烈真是能做出千古诗词之人,他又怎会认为孩儿方才所言有冒犯他之处?”
“你个孽子,你……”
孟伯琅还准备怒斥孟青徽时,杨烈有些醉醺醺地站了起来。
“够了!”杨烈看着孟青徽,冷冷一笑,“孟七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