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死到临头?”杨烈一副骇然失色的模样,“不知天澜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孟天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些许不耐烦的神色:“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况紫游这次带你来参加天澜诗会,肯定是想让你助他拔得天澜诗会的头筹对不对?”
杨烈犹豫片刻,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想一想,况紫游需要怎么做才能在你的相助之下拔得头筹?”
“这……在下不知。”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孟天澜的语气变得越发清冷,越发的盛气凌人起来。
杨烈心中冷笑,但脸上却装着一副完全被孟天澜气势压制,思路顺着孟天澜节奏走的模样。
孟天澜道:“此次天澜诗会分为天、地、人三阶比拼,圣人家族的嫡系子弟,只需要参加天阶比拼便可。
而像你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参赛之人,则需要从人阶开始比。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等你自人阶、地阶比拼脱颖而出后,况紫游就会逼你退出后面的比拼。
然后他会想办法骗你交出元神受他奴役,这样你作的所有诗词都会归他所有。”
杨烈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孟天澜。
孟天澜丢出一枚玉简给杨烈。
“现在我也不逼你做出选择,你把这枚玉简拿好,若是事情发展到最后一切都如我所言,你便捏碎玉简。
届时我会护你一次,直至你说出真相。”
杨烈接住玉简沉吟片刻,心想「这女人是把我当白痴在看吗?凭这么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给她当刀使?」
孟天澜显然也看出了杨烈的犹豫,于是皱眉问:“怎么?你还有问题?”
杨烈抬起头来直视着孟天澜的眼睛,淡笑道:“天澜姑娘的提醒我感激不尽,不过我若是当众拆穿了况紫游窃据诗词一事,那我事后必将迎来整个荀圣家族的疯狂报复,所以我选择现在就离开浩然界,退出这次的比试。”
说完杨烈把玉简丢还给孟天澜。
“多谢天澜姑娘的好意,这东西我应该是用不上了。”
“你现在退出比试,况紫游一样不会放过你。”孟天澜话语中威胁的意味越发明显起来。
杨烈笑了笑道:“现在退出,我得罪的只是况紫游一个人而已。当众揭穿况紫游,我得罪的却是整个荀圣家族。孰轻孰重,我想天澜姑娘比我更加清楚。”
“可得罪况紫游是死,得罪整个荀圣家族也是死,这两者有何分别?”孟天澜语气冰冷地问。
杨烈又笑了。
“天澜姑娘或许料错了,得罪况紫游我并不一定会死,因为我师父和师娘肯定会保我一命。”
“你师父和师娘是?”
“家师叶业,师娘孟婵儿。”
杨烈说出这句话后,笑得越发灿烂了。
孟天澜眼睛瞪圆,这下轮到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了。
杨烈看着孟天澜这精彩的神色变化,心里真的有一股想要大笑几声的冲动。
甚至如果不是为了后面的计划着想,依着杨烈的性格,杨烈大笑几声后还会指着孟天澜说一句:“你看你这傻狗样子!”
“天澜姑娘,若是没别的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杨烈说完便作势要走。
孟天澜立刻回过神来,她赶紧叫住杨烈:“杨公子你等一等!”
「哟,现在又变成“杨公子”,刚才不还是“蠢货”吗?」
杨烈心中不屑,从观感上讲,他觉得这孟天澜比孟婵儿差远了。
不过她俩原本也不是一个妈生的。
孟婵儿这会儿正在跟叶业讲述,孟天澜是孟行仁的原配夫人所生,当时生下孟天澜那原配夫人就寿元耗尽去世了。
原配夫人过世三年后,孟行仁才娶了欧冶霏,生下孟婵儿。
不过孟婵儿和孟天澜关系很好,两人的感情跟亲生姐妹一样。
至少孟婵儿是这样觉得的。
“天澜姑娘还有吩咐?”杨烈转身回来看着孟天澜问。
孟天澜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柔和平静起来。
杨烈觉察到孟天澜眼神的变化,心里暗道一声:“好厉害的心性,这个孟天澜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杨公子和我妹妹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应当早点儿说出来才对。
这样大家就是自己人,谈起事来也就更加真诚和方便了。”
孟天澜再度示意杨烈坐下。
杨烈故作片刻犹豫,随后才坐回到刚刚的座位上。
孟天澜道:“既然大家是自己人,那有些话天澜就不瞒公子了。”
“孟圣家族和荀圣家族一向针锋相对,双方明争暗斗多年,谁也没能占到实质上的便宜。
这一次况紫游窃据他人诗词为自己扬名,看似让荀圣家族声势大振,实际是出了一记昏招。
我举办这个天澜诗会,便是为了当众揭穿况紫游沽名钓誉的虚伪面目。
一旦此事被揭穿,况紫游自然是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