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莫老三和刀疤刘就早早地起了床,让人去告诉季清浅差不多可以去县衙了。
他们洗漱完毕,收拾好行李,尤其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所有人的路引,确保没有遗漏。
两人深知这些路引的重要性,这可是他们带着众人前往南阳县县衙的通行证,也是他们与当地衙役对接的关键。
迎着初升的太阳,众人踏上了前往南阳县县衙的路。
他们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并不轻松。
他们不仅要确保所有人的安全,还要与当地的衙役进行有效的沟通和协调。
众人默默地走着,一路上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偶尔互相看一眼。
莫老三时不时看向后面独步行走的江夫人。
流放路途快结束了,依着江夫人的聪明才智,怕是不会过苦日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们来到了南阳县县衙的大门前。
让人意外的是县衙特别的荒凉,到处都是杂草,县令居然是一个岣嵝的老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里逃来的难民。
季清浅顿了顿,跟在莫老三等人后面,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迈步走进了县衙。
县衙内的衙役们看到他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就是落魄的江王爷夫妻吗?
看起来精气神倒是还不错。
莫老三和刀疤刘向衙役们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并简要说明了来意。
办好路引和鱼牌莫老三和刀疤刘带着众人离开。
一路上。
风平浪静。
一直担忧的的沈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浅浅,屿白,那些人真的不会再害我们了吗?”
一路的流放,沈氏早就习惯被人追杀的日子。
季清浅抬头看了看天,苍穹碧空如洗,周围却是一片破败的南阳县,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
“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只不过像老鼠一样躲在在暗地等待时机罢了。”
江屿白面色凝重,心道如果他们要继续纠缠,那就只有不客气。
这时。
他转身过来,那是一张极为俊美而冷峻的脸,剑眉入鬓,凤眼生威,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浅浅,南阳县的不远处便是登州,郡王杨千安的封地。”
“杨千安?那是不是靠山王的儿子?”她皱着眉头问道,敌人挨着倒是挺近!
在书里,她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多。
早知道要穿书,天老爷啊,她真恨不得把书里每个字都背下来。
现在可好。
因为她的跳章,很多关键的地方,她觉得无聊直接跳过没看,现在只能抓瞎。
她只是隐约记得江家人到了南阳可遭罪了,就是因为那个什么杨千安的原因,其他人都有鱼牌,就江家嫡出人手里没有。
基本到了南阳的第三日江家嫡出的全死光了。
就连江家茅草屋里面的老鼠也惨遭横祸。
想到这里,她朝后面看了看,虽然江家人在路上死得也挺多,但是江家旁支的人却没多少折损。
尤其是沈氏和她的一双儿女更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
她想到了暖烟和妙菱,两人和黑影一起提前到了南阳。
现在也不知道在牛家村怎么样了。
突然。
季清浅心里感到一阵酸涩,这一路上,就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她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儿。
江屿白一扭头,看着她神情有些不对劲,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语气坚定中又带着几分宠溺。
“浅浅,没事的!到了这里,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嗯 ,我只是有些想暖烟和妙菱了。”
看着她微微有些发红的鼻子,那略带忧伤的神情,江屿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他。
浅浅何必要受这样的苦楚?
“屿白,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季清浅抬眸,眼神中带着几分宽慰。
她的眼眸明亮而温暖,宛如春日里的暖阳,透过云层洒下的光芒,照亮了江屿白内心的阴暗角落。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他知道,一路的流放让浅浅很辛苦,而她却还在努力地安慰着自己。
次日清晨。
众人终于来到了到达牛家村的必经之路。
莫老三伸手指了指前方,“季姑娘,前方是一个很窄的险路,只有过去了,再转一个弯儿,走上五里路便到了牛家村,以后我们有缘再见。”
刀疤脸骑着马,看着前方,神色变化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