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口中所说的羊毛衫,可是朱雀街明记成衣铺子卖的羊毛衫?”胡惟庸站出来开口问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胡惟庸接着大声道。
“对于那羊毛衫,这些日子我也有所听闻,相传价格不菲,一件成衣动辄数十两白银。我们这些官员尚且买不起,老百姓能买得起吗?如果百姓买不起,这又有什么意义?”
“而如果这羊毛衣价格真的如此低廉,那么这明记成衣铺子便是为商不仁,价格欺诈,当重惩。”
胡惟庸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
一时间,奉天殿内出现一阵骚动。
对于明记成衣铺子的衣服价格,他们这些勋贵大臣们可不只是有所耳闻这么简单,而是实打实花过钱买的。
在他们看来,这羊毛衫价格昂贵,与貂裘又有什么区别,压根解决不了问题。
20两黄金的貂裘大衣,与20两白银的羊毛衫,对于老百姓来说,同样是买不起。
对此朱标早就有所准备,他看着众人开口道:“明记成衣铺子里的衣服之所以卖得贵,那是因为其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羊毛,纯白无暇,没有一丝杂色,为了美观,对羊毛光泽度、柔顺度等等,都有要求,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而仅仅作为保暖之用,普通羊毛衣与明记成衣铺卖的上等衣服没有任何区别,价格却是天差地别,这点魏国公可以作证。”
徐达跨列而出,开口道:“扬州百姓,就连稚童也穿着普通羊毛衣,大冬天衣着单薄,便能在街上玩耍。扬州同样有明记成衣铺子,臣问过,一件普通羊毛衣只卖50文钱。”
50文?!
在场所有官员都被徐达的话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然不会有人去怀疑徐达说谎。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么震惊。
要知道洪武年间,一般棉布每匹的价格大致在150文。
也就是一匹棉布,竟然能买三件普通羊毛衣!
清洁工每日收入20文钱,绣工每日收入30文钱,搬运工每日收入50文钱。
这些已经是社会最底层的存在,也就是说,几乎所有人都可以买得起普通羊毛衣。
羊毛衣的保暖效果,在场一些大臣心知肚明,完全不输貂裘大衣。
如此低廉的成本,却有如此高的价值。
只卖50文钱,也太暴殄天物了。
其中一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已经将主意打在了这羊毛衣上。
朱元璋高坐在龙庭上,看着众人,开口道:“现在,你们对朕的决定还有意见吗?!”
能够做到让全天下百姓都免于严寒之苦,这份大功德,震古烁今,确实担得起一个“神”字。
刚才朱元璋让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没开口。
这个时候,更加开不了口了。
这个时候开口,那么反对的不是杨宪,而是全天下黎民百姓的福祉。
没有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胡惟庸为首的一众大臣,全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接着朱标则是开始公布,他的计划。
“自今日起,原本织染局不变,朝廷另新设立羊毛加工制衣司专门负责此事,制衣司将在扬州设立羊毛加工制造总工厂,接着在各地州府设立羊毛加工制造分工厂,为当地百姓提供足够的羊毛衣过冬。”
“新设立的制衣司,直接由我本人负责,各地羊毛加工厂负责官员,由制衣司直接委派,工匠、女工则就地招募,扬州总工厂提供技术支持。神候身为羊毛加工机的发明者,兼任制衣司副司长,拥有纠察、巡视之职权。”
朱标的话,直接打消了其中一些人动歪心思的想法。
羊毛衫国营之后,再敢打它主意,那便是与国争利。
再加上这制衣司,是太子朱标直接负责的。
把手伸到未来天子头上来,那不真成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至此,杨宪封赏大明神候一事,尘埃落定。
即便有人心中仍旧不服,可嘴上再也讲不出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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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
从北平回来后,没过多久,杨宪便再次见到了朱标。
每一次朱标来扬州,都有好事。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这次,朱标是带着杨宪封侯的圣旨前来的。
“神候......”
杨宪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印象便是铁胆神侯朱无视,这家伙算起来是朱元璋五世孙。
除此之外,对于这个封号,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听魏国公讲,杨卿准确无误预判到了王保保会偷袭北平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魏国公对此也是自叹不如。”朱标开口问道。
这一点,同样一直困扰着徐达。
杨宪总不能和他们说是因为自己怕死吧。
“纯属侥幸,魏国公谬赞了。”
既然已经来扬州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