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火车最早的原型如果往上追溯的话能够追到秦朝。
那就是秦始皇每次出行时,乘坐的辒辌车。
虽然它仅有一个车厢,动力来源也依旧是传统的马匹,然而它所具备的一些功能和所行驶的道路,却和现代的火车和铁轨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秦始皇为此还在在全国多地修建了专供御车行驶的轨道,这种轨道使用木头制成,平行地铺设在枕木两端。
两根木轨之间的距离,就是辒辌车车轮之间的距离,而枕木的铺设也大有讲究,枕木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工匠们根据马匹每一步之间的距离而“量身定制”的,让马匹的每一步都能够踏在枕木上。
以如今的工艺技术,轨道车不难弄,难就难在铺设车轨。
车行到哪里,车轨就得铺设到哪里,花费的人力与钱财,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且日常还需要有人看护,维修。
如果全国推广的,单靠扬州之力,显然是完不成的,太子朱标不是抱怨京城、扬州来回赶路慢吗,下次他来了就和他讲这事,和之前的羊毛加工作坊一样,让他出面就行了。
杨宪心里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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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京城。
听月楼中。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进楼便大声道:“我要见绮月小姐。”
此时夜已经深了,听月楼中也没有几个客人,只是寻常红楼女子无处可去,就在这楼中吃住,也就索性开了门。
老妈子打了个哈欠,斜眼瞧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眼光毒辣的她,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老丘八。
身形倒是魁梧,极有男人味,可长得磕碜了一些。
不过也无所谓了,沦入风尘之后,她如今已只认那黄白之物。
“绮月小姐是谁人想见就能见的着的吗?还有绮月小姐是卖艺不卖身的主,如果大爷你想找个陪你睡觉的,我这就去喊个姑娘来。”老妈子眼中的鄙夷在困倦之下显露无疑。
狗眼看人低。
马南山虽然是一个粗人,不过也知道妈妈爱钞的道理,从怀里拿出一张大明宝钞直接塞进老妈子的衣襟里。
老妈子低头看了一眼,大明宝钞上的面额,脸上立马浮现起了灿烂的笑容。
此时的大明宝钞刚发行不久,可还没像后来贬值得那么厉害。
“大爷,您先请坐,我马上就去喊绮月小姐给大爷您弹琴。”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绮月小姐了,马南山双眼炽热,全身也跟着燥热起来。
朱元璋念在马南山这么多年为其鞍前马后,两个儿子,更是在最后与陈友谅的决战中,炸死在鄱阳湖中,前不久示意李善长给了他一个工部四品主事的差事。
可奈何四品官的俸禄对马南山来说还是太少。
前些日子朝廷说是给大伙加俸禄,到现在也没个着落,饼画的很大,可最后却只给了一点点。
看着从前凤阳老营的弟兄们个个都升了官,要好的李哥和张四还娶了俩老婆,就他落拓,至今还未续个女人。
精神极度空虚的他,开始喜欢去听月楼看起“美女主播”表演才艺。
老妈子走到二楼,瞥了一眼楼下马南山的神情,小声道:“真是神经病,大半夜过来听琴,他一个丘八听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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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
阳光微暖。
这一日杨宪正在府衙后院,捣鼓车轨。
忽然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二皇子,朱樉!
而且这一次,朱樉是光明正大,以大明二皇子的身份造访。
他原本还以为会让杨宪大吃一惊,没想到杨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想来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是王月悯和你讲的?”朱樉不由开口问道,要知道他对自己之前的富商伪装很满意。
杨宪摇了摇头,开口道:“猜的。”
“好家伙,猜到我的身份,竟然还敢管我要九出十三归。”朱樉开口道。
“这不没让二皇子殿下你还吗?”杨宪笑道。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就是来还钱的。”朱樉从胸口拿出一大叠大明宝钞,直接拍在身旁的桌子上。
三万两白银,一分不少。
利息则是之前已经在盗版红楼事件中,帮忙出手砸掉蓝玉的盗版书坊时就免除掉了。
杨宪抬头看了朱樉一眼,心中感叹道皇族宗室的俸禄还真是多啊,这才没两年,竟然就把钱给还上了。原本杨宪是已经做好这笔钱,烂掉的打算的。能够让皇子欠一份情也是好的。
不过这次,杨宪倒是真的误会了。
如果是授封后的亲王,那俸禄确实是高。
亲王岁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纱罗各一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一千匹,绵二千两,盐二千引,茶一千斤,马匹草料月支五十匹。缎匹岁给匠料,拨王府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