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他敏锐看过去,才意识到祝鸢好像一直都在捂着她肚子。
他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面无表情将祝鸢放在床上,“不舒服就休息,我又不是什么禽兽。”
“但是……”沈肆之顺势压上去,微微一笑。
“祝鸢,我可是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他瞧着女人颤抖的眼睫,俯身贴在她耳边戏谑的吹了口热气,短促笑出声。
“入了老虎窝,不付出点代价可是走不出去的!”
“不过我一想,周光耀的女人现在就睡在我床上,哼,祝鸢,你知道他身边的人都说过什么话吗?他们说我是一个社会底层人……”
“说我是垃圾……”
“是败类……”
“哼,可就是我这样的败类,一向都是天之骄子的班长,他的未婚妻却怀了我的孩子,你说,这得多刺激啊!”
“……”
“嘟嘟嘟——”
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的粉色女式手机铃声响起,两人转头看过去的动作同步,空气倏然安静。
沈肆之危险的眯起眼,“是周光耀吧?”
“昨天气晕过去,今天就来找你,还真是够深情。”
祝鸢在他身下有些无措的蜷着身子,闻言可怜巴巴看他脸色,又赶忙低下头。
沈肆之挑眉,起身走过去。
他还以为是周光耀,手机屏上却是显示出“阿母”的字样。
“鸢鸢啊,”对面的女人声音颇为疲惫,“光耀都给我们说了……”
“你被坏人欺负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是小事情。”
“鸢鸢,你回家吧,光耀是个好孩子,说不会嫌弃你,只要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
“他们家是不是多要了什么东西?”祝鸢记得白天虎说过的,加上母亲如今的电话,不难猜出周光耀的家人应该是拿她不清白这件事,多要了些好东西。
电话对面很明显呼吸一滞,“也没什么,反正给光耀买,和给你买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过的好,我和你爸倒不怎么看重这些钱啊什么的。”
“我和你爸也是刚知道这件事,”祝妈气得不行,手里纸巾攥紧。“只是就算你们结婚了,也不准住在他们村里。”
“鸢鸢,妈是为你好,你是不知道啊,今早上,他们村里来了好些人,说是不知道咱们家是哪一户,于是挨家挨户敲门,顺带着他们就大嘴巴的把事情都说出去了。”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你说你干什么就非得周光耀不可了呢?!!”
祝母是又气又心疼,从小就她捧在心尖上的乖乖闺女,哪里能是那些农村老泼皮的对手?!!
周光耀那孩子是不错,温顺有礼,还孝顺,她瞧着也满意。
只是一大早的,以周家老太太为首,后面跟着乌泱泱一大帮农村妇女,气势汹汹闯进来,那架势一看就跟要干仗一样。
尤其那周老太太还仰起她尖酸可薄的脸,刻意往祝家打量一番,趾高气昂的坐在沙发上,说她孙子受了大委屈,要不是光耀真心喜爱祝鸢,他们周家才不要祝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话可是把祝妈给气的不行,祝爸的脸色一瞬间也是阴沉的吓人,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劝着丈夫不要生气,然后小心翼翼赔笑,谁叫……谁叫她的宝贝鸢鸢还就一颗心挂在周光耀身上了呢!
祝妈妥协般的叹气,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只是她手里的诺基亚还没挂断,身后周家老太太的刻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全都清晰传到电话对面。
“亲家母啊,之前我们周家低三下四、放下来的姿态要多低有多低,哼,也就是我们周家人心善,不然这婚事早黄了,只是这事确实是你们家闺女的错,若她还想和光耀结婚,以后就得学会安分守己。”
“就是就是,那些个妆什么的都少化,还有衣服,我可是好几次都看见了,祝鸢那个衣服紧的啊,恨不得将自己身材曲线都暴露出来似的,真是不检点!”——周光耀大舅妈手里抓了一把瓜子说道。
“那陪嫁过来的东西,可得挑上好的,最好再买块男士手表,让我们光耀戴出去也有面子!就买那个什么梅花牌手表就行,咱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凑凑合合也行。”——周光耀大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这事要搁在古代,那奸夫淫妇都得浸猪笼,哎呀,真是委屈了我们光耀,要不是我们光耀喜欢祝鸢,出了这事,哪还能有人要她!”
“就是就是……”
“得多陪嫁点东西过来才行……”
“嘟——”
沈肆之指尖按动,电话挂断,彻底隔绝对面嘈杂的、满是恶意的话语。
他好以闲暇的斜靠在床背上,一下下将粉色手机抛掷在空中,表情淡漠又带着看好戏的嘲讽意味,偏过脸来冲躺在床上的女人道:“祝鸢,啧啧啧,瞧瞧你爸妈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这就是你选的男人,你以及把我甩了就能找个好男人?周家人可都是势利眼,他们手段多的,不将你们祝家扒下一层皮来岂会干休?”
沈肆之唇角边的笑意收敛,目光阴冷,紧盯着她满含喜悦与春意的脸,“也是,你怎么会顾虑这些,怕是知道周光耀会娶你,你现在已经高兴坏了吧?”
“若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