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周家人的大肆宣扬,我名声早就臭了,他们去我家店里,或是每天早上来我家小区,逢人就说我是个坏女人,我名声彻底坏了,他们都说我嫁不出去了。”
“……周家人还等着我呢,等着我亲自去求他们让我过门,这是周光耀大姐来我们家时说过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不见,那也一定是因为……我不得不走。”祝鸢轻轻抚摸他面颊,柔嫩掌心的热意传来。
她动作温柔,试探性的安抚床上的男人,又在听见门外声音后倏地停住,沈肆之有些不满,在她妄图抽离的瞬间,粗糙大掌按住女人软嫩洁白的手不放。
“……我都五十多了,我们总陪伴不了鸢鸢太久,等哪一天咱们真的没了,给鸢鸢留下再多的钱,也只会为她引来无数觊觎钱财的恶人,”祝爸右手抄刀,捡起案板上的大块五花肉“唰唰——”切片,旁边铁锅已经小火热油。
祝妈靠在沙发上,极为头疼的揉捏着眉心,不可否认,老祝的话不失为一个是好办法。
“老祝,我前几天下楼买菜,正巧又碰上周光耀他三姑了,你是没瞧见她那嚣张轻狂样子,还舔着脸来找我说她儿子上学需要个诺基亚手机,可这又关我什么事?”
祝妈没好气,她越想越觉得老祝这办法好,“等着咱们搬走,谁也不知道咱们去了哪里,到时候再好好给鸢鸢物色一些好青年,我就不信,就咱家这条件、我闺女的美貌,找个对鸢鸢好的男人还能找不到?”
“到时候谁也不认识谁,什么事都方便得多,不像在这里,咱们鸢鸢的名声早就被周家人给搞臭了!”
祝妈越想越觉得妙,她就祝鸢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只要鸢鸢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
“沈肆之,”祝鸢虚虚用力推搡,“你什么时候走啊?”
女人柔软温热的小手碰过来的瞬间,沈肆之低垂着的眼眸微动,漆黑眼珠随着女人动作转过来转过去。
祝鸢怵他,沈肆之长得凶,面容冷毅,脾气还不好,自私又霸道,她老早就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可同样的,这么多年了,她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于是祝鸢仰着娇娇脸蛋,就连开口的嗓音也是软乎乎的,哀求道:
“你从三楼窗户跳下去行不行哇?”
“……”沈肆之面无表情抬头。
“看得出来你有想我死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沈肆之冷笑,脸上挂着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掐着祝鸢下颌的手指用力,修长指尖漫不经心摩擦她柔嫩肌理。
“浑说些什么,”祝鸢疼得皱眉,“沈肆之,我也不怕告诉你,一会周光耀就会过来,我现在叫你走,也是为了你好。”
“不然你以为我着急让你走是为了什么!”
沈肆之冷冽阴郁的眸子微闪,开口道:“他们过来干嘛?退婚?”
只是“退婚”二字语调高高上扬,吓得祝鸢连忙捂住他的嘴。
“不知道,反正他们打电话过来不是这样说的,等我们家再打过去细问,对面接电话的就是别人了,周家人是交了钱,用公用电话打的。”
祝鸢忍不住推他一把,“你别管,越掺和越乱。”
沈肆之瞥她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出声,等晚上你爸妈睡了,我再走。”
“再说,上次周家人就将你爸妈气得不轻,这次要再出现什么状况,我好歹还能以一打三。”
……
——周家。
“耀哥儿,这次就委屈你了。”周老太太伸手捋平衣服,她穿得格外隆重,压箱底的好衣服都捡出来了,耷拢下来的眼皮子里精光闪烁。
“你别看祝家的铺子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街头小菜馆,收盈看似没多少,可祝鸢爸妈两个人都是能干会节省的,就冲祝家买下来的城里那套房子,哎哟,我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大房子。”
周老太太摸索出一把木梳,她粗糙如树皮的手梳头的动作颤悠,对着镜子将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同学他们可全都看见了,我再娶祝鸢……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吗?”周光耀捏着书的手指用力,“啪——”的将书扔到桌上。
“哎呦哎呦,耀哥儿哎,这可是花钱买的,可不能这样随意扔!”史丽丽忙将书拿起来,仔仔细细捋平,她不忍心责怪儿子,也只是没好气的嗔怪道。
“你糊涂!”周老太太将手里的梳子“啪——”的扔到桌子上!
“一个女人罢了,等祝鸢嫁到咱们家里还不就任由咱们拿捏了?耀哥儿,你也不是没见过祝家为你们准备的婚房,你就说你自己心动不心动?”她鬓发花白,眼神却是锋锐无比。
“耀哥儿,只要你和祝鸢结婚,那房子可就是你的了,至于其他的,你若实在不喜欢祝鸢,以后找个机会和她离婚便是!”周老太太微笑,脸上的褶皱更显眼,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子。
“等一会儿咱们坐上老马的牛车去城里,再到城里坐个公交车就能到了。”
周光耀瞧着奶奶满是疲态的脸,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因着他的事,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亲自去祝家。
都怪祝鸢!
“等着到了祝家,耀哥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