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公啊,我们来这也没别的事,主要是你看祝鸢和我们家光耀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还有这个嫁妆,你看看看该怎么给?”周光耀三姑抓了一把果盘里的瓜子,二郎腿翘得老高,那沾着灰黄泥土的裤脚在半空中不断晃荡。
李书记:“……”
他听过女方家要求彩礼的,今儿也是第一次听说男方还能要求嫁妆。
“光耀,我不能说这事到底谁对谁错,只是我家鸢鸢告诉我,她是个受害者。”祝妈并不理会其他人,冲周光耀温和又平静的陈述。
“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所以我想着,与其你们两个人成为怨偶,还不如分开,只能说我们家鸢鸢没有嫁给你的福分。这婚事不如就算了。”
“你说呢?”祝妈微笑,目光坚定锐利,嘴上是商量的语气,态度却是不容置疑。
“呦~”
周三姑将汗巾捏在手里,挺直腰板进入战斗状态,“我没听错吧亲家母,不是我说,祝鸢还能嫁出去吗?”
“呵,哪个好男人会要她这么个破鞋,要不你干脆将她嫁给那个睡她的混混算了,说不定人家还愿意要她。”
“你们可得想好,不是我们求祝鸢嫁,只是她过了我们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了,我们光耀受了那么大委屈,只是多要点嫁妆而已,我们这么好说话你就知足吧!”
她嘴巴大张,唾沫满天飞,四处看了看,迅速起身。
“祝鸢呢?这是没脸见人了?嘿哟,亲家母你让她出来就是。”
周三姑嗓音洪亮,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她不多说废话,知道祝鸢是他们的心头肉,退婚这件事只要他们的宝贝心头肉不愿意,那么祝老板他们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到时候等光耀将沙发送给了周招娣,那她就要电视机!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女儿在休息,你怎么能直接闯呢!”祝爸连忙跟上。
可他越是拦着不让进,周家的女人们越是蜂窝般的涌上去。
“嘭——”
白色烤漆卧室门被推开,祝鸢下意识转头,女人琼鼻樱唇,一副温软娇媚的姿态。
被这仙女似的人盯着,蛮力开门的周三姑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可等她看清楚祝鸢在干什么,周三姑一秒变得严肃,迫不及待转身大喊:
“好你个祝家啊,你们真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周三姑咬牙切齿,嘴唇哆嗦着,让出个地方让祝老板过来,指着祝鸢的鼻子破口大骂。
“祝老板,你好好看看祝鸢在干什么事,我原想着祝鸢是个好的,订婚宴那天的事或许真是个意外。”
“可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招娣两手叉腰,跟着帮腔:“祝鸢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哐哐——”两脚踩上凳子,“你们祝家必须多带嫁妆,要不我把这事给就宣扬出去,我让你们祝家再也没脸见人!”
祝妈表情严肃,怎么周家人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只是等她站在门口,看清祝鸢在房间了干什么,她脑子直接懵住。
此刻她乖巧可爱的女儿的床上……
正躺着一个男人!!!
鸢鸢还一副睡眼朦胧、乌发胡乱散乱在脑后的模样,身上也只穿了一条吊带连衣裙,罩衫歪敞开。
见祝妈看过来,祝鸢格外心虚的挪了挪,将沈肆之往身后推了推,试图用身体将他挡住。
祝妈并不怀疑沈肆之,毕竟她女儿的双手此刻正如铁钳一般,将红色牡丹花被用力盖在他身上,好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挣扎间男人上衣卷起,腹部垒实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鸢鸢胯坐在他身上,令沈肆之动弹不得,就连他腰间的皮带也被鸢鸢抽了出来攥在手里。
祝妈两眼一黑,她一向乖巧软绵的女儿,这是发了什么昏要强迫良家妇男?
周家人将祝鸢的卧室堵了个严实,水泄不通,无他,他们可不能让屋里的野男人跑了。
周招娣不干了,她撸起袖子张嘴就骂:“祝鸢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弟弟?你们祝家不仁,就别怪我们周家不义。”
“这彩礼我们不给了,你们祝家要嫁就多带点嫁妆作为补偿,不然我们非得大闹出去不可!”
周招娣厚重嘴唇不断开合,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眯起来恶狠狠瞪着祝鸢,她不敢看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气场太强,瞧着就是个不好惹的。
而祝鸢……
她白嫩脚踝上那么大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再瞧瞧两个人的姿势,他们准没干好事!
奸夫淫妇!!!
祝妈赶紧去拦,只是她不是去拦周家人,她是去拦她闺女!
真不像话!
鸢鸢怎么能一边嫌弃沈肆之穷,一边又馋沈肆之的色相,强迫对人家酱酱酿酿!
这像话吗?还有抽男人皮带又是跟谁学的?她有这样教鸢鸢吗?
一定是老祝家的恶劣基因!祝妈一脸荒唐,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人生观的冲击,她脑袋晕晕乎乎的,抬手扶额,顺带没好气的睨了祝老板一眼!
外面的李书记捧着个水杯坐立难安,他就说今儿个不该来!
“祝鸢!”周光耀切齿攥住拳头。
周光耀气得手都在抖,怨毒的眼神落在祝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