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缩瑟,看见祝鸢冲她不屑撇嘴,周招娣立马挺起胸膛大喊:
“祝鸢,你成天除了勾搭男人还会什么,也就是这个混混娶不到媳妇,又穷,要不是捡了我家耀哥儿的漏,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暖床吧!”
沈肆之握拳,他身量很高,肌肉遒劲健硕,站在他们跟前就跟一堵结实城墙一样。
尤其脸上还有一道疤!看着跟要杀人似的。
周老太太害怕他再打耀哥儿,急匆匆的让周招娣扶着她,带着周光耀一瘸一拐的跑了。
周三姑刚一打开门,外面倚着门板偷听的人一个个倒进来,她被压在地上,痛苦的发出哀嚎叫声。
吴嫂好不容易站起来,整了整头发,这偷听了还被主人家逮住,场面是有些尴尬,吴嫂对着祝老板和祝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祝老板,不好意思哈,谁叫咱们俩家就搁着一堵墙,这不我听见动静了就过来看看,万一出什么事,咱们邻里街坊的都能互相帮衬帮衬。”
说罢,吴嫂还伸头往里面看了看,屋里满地狼藉,好家伙,地上全是陶瓷碎片,吴嫂瞧着都心疼。
祝老板家的陶瓷茶具她见过,可全都镶着金边边,这群农村老娘们眼力倒挺好,专挑贵的砸。
……当然吴嫂还看清楚了那个传说中和祝鸢有一腿的小混混,站在这么一个凌乱拥挤的屋子里,威猛高大的男人实在是太过显眼。
面容冷戾,眼神带着杀气。
啧,这男人瞧着就不好惹,吴嫂瞄瞄祝鸢纤细的腰,走到祝妈跟前,捂嘴小声道:
“真不是我说,这男人一看就凶的很哩,再说他一个混混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你家鸢鸢是被宠惯了的,以后两个人肯定是得有矛盾。”吴嫂推心置腹道。
“还不如你们低个头,周光耀可不得比一个混混强太多?”
沈肆之眸光一沉,视线直直向着吴嫂的方向射去,挨着祝妈站着的吴嫂感受到了危险,对上男人的视线悚然一惊。
路大娘眼皮一跳,忙拽着吴嫂胳膊离开祝家。
楼道里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你疯了?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你也不怕被这个混混打击报复!”
“他一个混混,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人,你也不怕他急眼!哎呦呦,你瞧瞧周光耀被揍的,周老太太都心疼得眼里冒泪花子了!”
吴嫂梗着脖子反驳:“我这不是不想祝鸢跳进火坑嘛!”
“她年纪轻不懂事,我怕那混混嘴花花,多说些花言巧语就把她给骗了!”
“你管这么多,也不怕人拿刀砍你……”
随着周家人散去,喧嚣声渐渐平息,有邻居恋恋不舍的回了家去。
“沈肆之,你走吧。”
祝妈听着闺女这么理直气壮的赶人,太阳穴突突跳。
真是……
把人家当什么人了?
想玩的时候就偷摸和人家玩玩,利用完了就让人家滚蛋,她和老祝自诩不是个非常大方的老板,但也没自己闺女这么抠门!
“嗯。”低沉男音响起。
沈肆之这傻孩子还真就乖乖听话了?!!
祝妈听得脸颊一抽。
沈肆之没着急走,即使是偷摸躲在祝鸢房间里被发现了,他整个人也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哎哎,小沈,把你手里的扫把放下,你不用干,真是,你好不容易来家里的一趟呢,怎么还能让你干活。”祝妈话是这么说,整个人却是喜上眉俏,高兴得不得了。
“我顺手带走。”他闷着脑袋干活,话也不多说几句,动作利落得很,“刷刷刷——”就将满是陶瓷碎片的地面给扫了个干净。
祝爸没有祝妈那么兴奋,他紧盯着沈肆之,老眼眯成了一条缝,可时不时的能看见里面的精光。
“欧呦,小沈,你歇歇,要不多坐会儿,也不用那么听鸢鸢的话。”
有了之前周光耀做对比,祝妈现在是怎么看沈肆之怎么满意。
祝鸢听着她妈嘎嘎乐呵,发出一连串夸张的“咯咯”笑声。
“不用了。”将手里的工具放好,沈肆之还开了厕所门看了一眼,刚换的黑漆漆垃圾袋里只有一只白色棒子,上面出现两道杠。
“……”
他不知道两道杠意味着什么,但沈肆之知道,这个东西是验孕棒。
鬼使神差的,他将东西捡起来放在兜里。
跨出大门的前一秒,沈肆之转头,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祝鸢身上,窗外夕阳红如残血,却也从窗外透过光影,落在祝鸢身上如披霞光。
年轻人爱恋的目光灼灼,仅是看着鸢鸢,他身上的桀骜凶戾气息顿散,祝妈如何看不出来他心思。
“鸢鸢,你去送送小沈。”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就见男人眼睛亮了一瞬。
踏下楼梯,想着男人今天帮了自己家这么大的忙,祝鸢难得的对他软和了态度。
在楼梯口的位置,祝鸢冲他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矜持微笑。
“啪——”
男人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掉在地上,陶瓷碎片砸地的声音很脆很响。
他用手挡住外面刺眼的夕阳余辉,在祝鸢皱着眉头开口说他不必这样做的时候,男人粗粝的、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捏上她脸颊软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