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肆之惊愕抬头,唇边挂着的对祝鸢的讥讽微笑瞬间凝滞,甚至他心里出于对周光耀嫉妒而起的熊熊火焰,不知何时竟熄灭成烟。
“你胡说些什么?”
沈肆之不由愕然,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白绾绾,除了祝鸢,他对别的女人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哼,”她没好气睨他一眼,偏过脸不愿看他,却没注意到自己雪白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
男人眼里缓缓冒出精光,喉结上下滑动,无声吞咽。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天白绾绾蹲在地上哭,你同样弯曲膝盖蹲在她面前,”祝鸢脸色平静,声音轻浅:“原来你是会哄女人的。”
她轻嗤,眼角滑落下泪水,小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遮掩因着男人粗暴动作泄出的几分春光,她偏过头小声呢喃道:“说什么予我庇护,你也就只知道欺负我。”
“……”
沈肆之额上青筋都在跳,站起来的时候,祝鸢身上衣服早变得凌乱,正趴伏在床上凄凄戚戚的哽咽抽噎。
“姓沈的你个混蛋,我祝鸢岂会是委屈自己性子的人?我若是还爱着周光耀,我何不将肚子里的孩子干脆利落的给打了。”
“大不了就多出点钱,满足周招娣、周光耀他三姑或是其他人的要求就是了。”
“我对周光耀是有好感,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的前提下。”
沈肆之陡然抬头,眼神发生几一丝变化,他眼底所有的嫉妒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你光看周家人的反应也该知道,我一个失了身的女人,若是嫁给周家最宝贝的周光耀,就算我拿钱讨好每一个人,可我脏了就是脏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现在,”祝鸢冷着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一起都说了!”
沈肆之听着她说“打掉孩子”四个字的时候眼皮就直跳,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笑容。
他拽过被子盖在祝鸢身上,见她没好气的冲自己冷哼一声,顾涌着爬到床里侧,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她对着白色墙面侧躺,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肚子。
男人打开床头柜,将一个带锁的小铁皮箱子扒拉出来,“咔嚓——”钥匙插进锁眼顺势一扭。
掏出里面的一个红彤彤存折本塞进祝鸢手里。
他摸摸鼻尖,开口格外心虚,语气变得温和,“明天开始我出去挣钱,你要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随便买,钱没了跟我说。”
“……是我不对。”
躲在床上最里侧的女人脸色苍白憔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脆弱感。
“啪——”
祝鸢想也不想的将红色存折本丢到地上。
男人沉默半晌,捡起来爬上床,拽过祝鸢的手,不容置疑的将存折塞到她手里。
沈肆之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眼睛雪亮得发光,他早知道的,他的小娇娇是个理智清醒的、爱慕虚荣的女人。
但是真当他亲耳听见祝鸢承认,她对周光耀没有那么多真心实意的爱意,只余留几分理智的、清醒的、想要过上好日子的利用周光耀的目的。
……那他可太满意了。
沈肆之爬上床,他将她围困在床的最里侧,在祝鸢撑起身子想要逃离的前一秒,男人双臂一横,揽过她腰肢撞上他精韧结实的肌肉。
微妙的、触电般的电流感自腰腹处窜起,他猛的低头埋在祝鸢颈侧,嗅闻她气息,他动作强势又不容抗拒,只是难得的搂抱祝鸢腰肢的力度温柔。
可若是祝鸢伸手推搡他脑袋,他反而会凑上去对着女人香香软软的掌心嘬上几口,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祝鸢,你眼光是真的差。”他极为厌恶的评价周光耀,低头发出几声闷笑,男人胸腔震动,祝鸢窝在他怀里晃动。
“无论是找闺蜜还是找男人,你看人的眼光都烂极了。”他低头靠近,女人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在祝鸢茫然的、意外的目光里,他大手拢着她后脑不容躲避,舌尖纠缠着,迫使祝鸢赏赐他一个绵延不断的吻。
“我作为一个好心的男士,看见白小姐爱情失利蹲在马路边上痛哭流涕,只是心软的提点了她几句,顺便祝她和你的前夫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沈肆之漫声道:“啧,不得不说白绾绾这个女人的行动力是真强,也是真听劝。”
“怨不得你总在白绾绾身上栽跟头。”
祝鸢:“……”
“你对她说了什么?”祝鸢直觉不对劲,沈肆之最是情感淡漠的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获得利益为目的,处在贫瘠状态下的人,只会不择手段的向上爬,夺取他想要的。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于同情心理、不图回报的去管别人?
沈肆之不语,目光沉寂,眯眼看她好半晌,鸦羽般的长睫下渐渐显露出汹涌波涛。
祝鸢心脏一紧,顿时警铃大作,她知晓这肯定是沈肆之又要疑神疑鬼的前兆。
甚至她都能预料到他又要说什么“你果然还在关心周光耀”、“是不是心里还爱着那个男人……”之类的巴拉巴拉的话。
然后沈肆之必定要将她禁锢在怀里,从头到脚、由上到下好好的吃上一吃,男人连续几次的疯狂举动,已经让祝鸢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心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