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汉气得要死!
他是真心实意的为周光耀打算,也是想着周光耀走得越高越好,他侄子手里攥住的权力越多,以后也越好办事。
可他一片好心,换来的是什么?
他自己就差两个月退休了啊,明明他两个月后就能享福了!!!
孙老汉第一次冲周光耀露出如此狰狞、阴鸷面孔。
“我体面了一辈子,走到哪里人人都得叫我一声孙管理,可现在里子面子全丢了!你走……”
孙老汉伸手冲旁边方向一指,愤恨又无力,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暴喝:“你给我滚!!!”
……
硬质外套披在女人身上,漆黑领口遮挡住祝鸢的半张脸,越发显得她脸颊苍白可怜。
她能清楚感受到,身下坐着的汽车正在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疾驰,车窗外狂风呼啸,汽车发动机声音低沉且轰鸣,更像是一声声怒吼。
祝鸢如何看不出沈肆之的怒火,她攥紧手中存折,犹豫又小心的稍稍偏过头打量他。
是她不对,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拿着沈肆之的存款过来,祝鸢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
她本来想着偷偷的将钱用了,以后某天,要是沈肆之问她三万块钱哪里去了,她自己打死也不承认就是了。
没成想这么容易就被他抓了个现行。
沈肆之被她炯炯目光盯住,等红绿灯的时候没忍住转头看她,她瞧着有些狼狈,头发散乱披在脑后,顶着毛茸茸的脑袋瞅他。
羊脂玉般的手指攥紧他衣服,饱满胸脯不断起伏,和他对视上又登时低下脑袋,心虚的不敢看他!
哼!
男人张开浅薄唇瓣,恶劣又阴森:
“祝鸢,你脑子被猪吃了?”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浑身一哆嗦,祝鸢知道这是要找她算账了,因着她怀孕,沈肆之才将积攒多年的存款交给她。
要是男人再晚来那么一会儿,祝鸢保管会识时务的将存折上缴给白绾绾……
“你别生气。”
祝鸢扬起她娇媚脸蛋冲男人殷勤又讨好的笑了笑,格外乖顺的趴伏在男人臂膀处像个小奶猫似的蹭了蹭。
沈肆之狭长眼眸眯起,他下颌高抬,一副绝对不吃祝鸢这一套的架势,却也不拒绝她在自己身上格外黏糊的贴贴蹭蹭。
“你怎么想的?啊?”
“出了事不知道找我?”
沈肆之越说心里的火就越大,“你胆子肥了,敢一对三?要是他们生出什么坏心思,将你酱酱酿酿,要不就把你迷晕了卖咯,到时候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祝鸢没好气的推搡他,小脸怼到他跟前,一脸严肃纠正:
“不是一对三!”
她双手捧着男人大掌放到肚皮上,小声回怼:
“明明是二对三!”
沈肆之额角突突直跳,祝鸢当真是恨不得要将他气死!
“你还一脸骄傲?”
“祝鸢我可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你信不信我能打断你狗腿!!”
“……”
本来就没有什么儿子,祝鸢心虚想着。
她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未来记忆碎片里,看见的也只有一个小闺女。
沈肆之气得额间青筋暴起,他没好气的将黏糊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扒拉下来,铁青着脸,猛踹油门,一口气开到公寓楼下。
他打眼一瞧就能看穿祝鸢心里的小九九,以及她手里攥皱巴的红色存折本。
可他哪儿是因为三万块钱才生气的,他气的是祝鸢怎么能不将她自己当回事!
只知道轻率又鲁莽的抱着巨款闯进去!
“啪——”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祝鸢窝在座位里,立马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丝毫不挣扎的被沈肆之抱在怀里。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就巴巴的过去!祝鸢,你实话说,其实你是知道周光耀在那儿,所以才过去的吧?”沈肆之一脸狐疑。
“……”
“……你瞧瞧你那怂样,被人拿瓷缸子砸都不敢吱声,平时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劲儿哪去了?”
下一秒男人阴阳怪气声音落下:“不会是某人看见了心上人,娇羞起来了吧?要不怎么搁那坐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男人眸光沉沉,眼见他说得越发离谱,甚至还没好气的将她往卧室柔软大床上一丢。
他动作粗野的扯过被子,气势汹汹的架势好像下一秒要将自己捂死一般。
祝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着,要是沈肆之想打她,她就哭,还要抓花他的脸。
棉被温柔落下,盖着她身上,甚至男人还伸手将边边角角都好好的掖了掖。
“……”祝鸢心里竟难得生出了几分内疚感。
沈肆之冷着脸起身,两条白软纤细的臂膀“蹭——”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搭在他脑后。
“你又要干什么!!!”
他盯着她,漆黑眼眸中火光冲天、焰光不断摇摆。
祝鸢不躲不避,慢慢收紧手臂力道将他脑袋往下拉,缓缓的……含住他唇瓣。
“啵~”
沈肆之眼中的汹涌焰火一滞,旋即熄灭成灰,消散得一干二净,但是沈肆之没动,他甚至没有对祝鸢展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