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微垂眼帘,示意他坐,找了个杯子倒点热水端过去,最后捡起一个靠枕垫在背后。
“……最好咱们今天就回村子。”
女人皱眉:“很着急?我身子骨弱,现在都16点了,从这到祝家村最快也要七、八个小时。等到了村子也得凌晨了。”
“我有些受不住。”祝鸢下意识摆手,她表情复杂又纠结。
“妹子,”祝正德“蹭——”的一下站直身子,他是带着艰巨任务来的,若是不能将祝鸢骗过去,那么他可就要动手了,哪怕是用一些下作手段——用药也要将祝鸢迷晕带走!
“村长也是要卖房子的,他想着换成钱就去城里买好房子住,也就这几天的事儿,等村长卖了地和房子走了,你以后再想找他帮忙,可都不一定能找到了。”
男人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语调慌张,祝鸢漆亮眼眸盯过去,他表情更惊慌了。
她不想以恶意揣测别人,尤其是亲人,可自从祝正德进来的那一刻,祝鸢就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他话里话外都是在对她好,可说话的时候祝正德下眼睑是紧绷的,并且上扬,这是下意识的一种恐惧表现。
可他在恐惧什么呢?
祝鸢沉思,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并且不想再和这个远房亲戚多纠缠。
于是祝鸢起身,她拿了一个大袋子走到厨房,将一些肉啊、菜啊的都装进去。
女人款款走来,脸上笑容娇媚温婉:“大表哥,我身子太弱还是不回村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带点东西回去。”
祝鸢状似无意开口,暗示道:“我就不送你了,我家那个混混是出了名的脾气差,成天盯我盯的紧,要是叫他看见我和哪个男的走在一起,他八成要醋得提刀砍人了!”
她眼里催促男人离开的意味越发明显,祝正德拿过大袋子,离开的脚步越发沉重。
——祝鸢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又不住在咱们村,出了事,她爸、她老公还能来这里找咱们算账不成?到时候咱们早拿钱跑路了,谁能找得到我们?
——你要是实在良心过不去,大不了咱们将讹来的钱多分她一些。
——我的儿,爸和你大爷做这脏事都是为了你啊,咱们庄稼人怎么干也挣不来四五十万啊!
——除了她,从哪还能再找一个漂亮的小媳妇来?
祝正德攥着大塑料袋子的手越来越紧,在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嘭——”,细薄塑料袋彻底被拽烂,里面的东西倾洒满地。
祝鸢目光掠过眼前这个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祝正德没有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反而慢慢转身,面露凶光。
女人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姿态镇静从容,语气温和:“大表哥……”
在男人“啪嗒啪嗒——”靠近的脚步声中,她仰头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咱们都是自家人,能帮忙的我绝不拒绝。”
“你知道的,我家也算是少有积蓄,要是钱的问题,我多多少少能出点力。”
祝正德脚步有一瞬间停滞,垂在身侧的大手用力攥紧,复又伸开,电光火石之间他在心里依然做好决定。
男人奔向祝鸢的脚步提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攥住她长发,狠狠用力向后拉扯,再将从兜里掏出来的浸润过迷药的手帕堵住她口鼻。
整个过程仅仅用了五分钟,甚至祝鸢连逃跑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被祝正德拿花被子一裹,背着放到拖拉机后面的车厢上。
祝正德是害怕的,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路上要是谁多看他几眼,都会叫他心里慌得不行。
中间每隔两个小时他都要将拖拉机停到荒无人烟草丛处,用手帕再迷上祝鸢一次。
后来有几次他都发现祝鸢有悠悠转醒的迹象,甚至胳膊肘抵在车板,上半身挺了起来,只是她没有大声呼救,仅用手护着腹部,祝正德舒了一口气。
祝鸢收拾好情绪,敲敲有些晕乎的脑袋,小声又可怜:“大表哥,不要再迷晕我了,你说什么我都听话照做就是了。”
整个车厢逼仄狭小,越是到了晚上风吹得越大越凉,祝鸢受不住,拽紧身上的棉被紧紧裹在身上。
瞧着祝正德冷漠又狠戾的看向她,祝鸢背后生出些凉薄汗渍,面上对男人柔和笑了笑。
“你不要钱,那就是我的脸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大表哥,不如你将事情告诉我,我又不傻,这种事情被人知道了只会说我放荡,我比你还害怕被人发现,毕竟我都有丈夫了,他要是不要我,我这辈子可就真完了。”
她有些慌张失措说着,妩媚眼眸里有泪光凝出。
“……”祝正德嗫嚅嘴唇,面上有几分意动,车厢里面的女人漂亮又孱弱,就算不用迷药,祝正德现在也不怕她挣扎逃跑。
拖拉机已经开到荒郊野岭了,就是她想跑也跑不到哪去了。
祝鸢再次徐徐开口,笑起来眼睛弯弯像个月牙:“咱们是自家人,大表哥,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啊,我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对吧?”
“你是想让我去讨好某个男人?若是这样的话,这事倒也不难办,只要你得答应我别告诉我丈夫,也别告诉任何人,不就是和男人睡一觉?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