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之早就醒了,旁边背对着他睡觉的女人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强烈存在感,强烈到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昨天只是做了一个美梦。
他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有一瞬间呆滞,男人眼睛余光稍稍瞥过去,不甚明亮的房间里,他看见一道楚腰纤细的背影,很像他家鸢鸢,但肯定不会是祝鸢。
沈肆之起身将被子掀开,蒙在女人脸上,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是他被人算计的证据,一想到床上的女人是不知道谁的媳妇儿,他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一点背德的快感都无,沈肆之只觉得恶心!
他依稀记得女人有着一张美艳面容,浓密如云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水眸潋滟昳丽,和祝鸢简直有七八分的相似,在这个贫瘠村庄里,算得上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沈肆之必须得承认的是,他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哪怕这个女人陪他睡了一觉,是再沉鱼落雁的美人也好,他也没有滋生出一点养她当小三的心思,甚至没打算对她负责。
他最多给点金钱上的补偿,前提是女人不能怀孕、不能纠缠他、不能将昨晚的事说出去,虽然他依稀记得自己没有实质性的碰她,只是用了她的手,可到底有没有碰了,沈肆之自己都心里打鼓……
沈肆之难耐阖眼,额间青筋迸起,皮肤下的粗壮筋脉一跳一跳,他显然是已经忍到了极点,捡起地上皱巴得裤子往身上套,将精壮腰腹和长腿一并拢入布料中。
只是沈肆之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胸前留着一个牙痕……
男人脸色一沉,他想起昨天女人受不了了最后狠狠咬在他身上,关键自己确实得到了某种欢愉!
沈肆之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他不干净了!
这个恶毒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弄脏了他身子!!!!
沈肆之……一向对自己和祝鸢的关系有着清醒认知,爱不爱的先放一边,祝鸢一定是他的。
倒不是他一定要为祝鸢守身如玉,只是一来他知道祝鸢有多难哄,出轨什么的不划算。
二来他确实只对祝鸢的身子感兴趣,叫起来莺声婉转还带着几分媚意。
他有家的,有漂亮娇媚的老婆和即将出生的儿子,沈肆之简直不敢想,一旦叫祝鸢知道昨晚上的事,会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
他早已品尝过女人的肥美臀肉,要是祝鸢不要他了,长夜漫漫,他一个人怎么活?!!!
她是很爱慕虚荣、贪图钱财,可沈肆之更知道,她有多骄傲,甚至男人毫不怀疑,祝鸢能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扫荡他所有家产大着肚子跑路。
她娇气又洁癖得不得了……
沈肆之恨得牙痒痒,他为了能将祝鸢娶到手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又筹划了多久。
他好日子就要到来,tm的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难道是老天想告诉他,祝鸢注定是不属于他的吗?
沈肆之低声冷笑,他年少时父母双亡,因是救人才死的,所以抚恤金什么的通通没有,单位只是给了点慰问金和保险金。
养活一个半大的小子要不少钱,还有以后准备房、车、彩礼什么的,他亲戚一算,忒不划算,再说从沈肆之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也就没人愿意抚养他。
他就自己捡破烂、捡工地电缆里的铜丝……
那一年冬天没人知道有个男孩多么想活下去,他对祝鸢是恨的。
没有人会爱他了,连他自己早就不想活了,支撑沈肆之拼死挣扎着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祝鸢!
可后来恨意慢慢变成一种占有欲,祝鸢是他爸妈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沈肆之想。
她永远也不能离开他……
……
吴强沉着脸,手搭在大腿上,一副横刀立马的架势坐在正屋门槛上,一言不发。
院子里村长端着一大海碗,笑呵呵的看他,“老板,你生气做啥子嘛,这是个好事,是个美事!”
下一秒他变了脸,端正态度严肃道:“俺们绝对不会说出去就是了。”
村长指了指大门口,他家一向是敞着门,就是为了方便乡里乡亲有事好找他,可今儿个大门的两块老旧木板合得严严实实了。
“这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您放心就是。”他手往嘴上比划着,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自己嘴巴子紧得很。
说着村长将手里的海碗往吴强胳膊肘子处推了推,“吹了一晚上凉风了,赶紧喝口热乎猪骨汤,暖暖身子哈。”
吴强冷着脸看他,目光冷刺,他没好气冷嗤一声,村长还好意思说,他为啥会躺在院子里,吹了一晚上冷风,还不是他们把他拖到外面的。
任由村长怎么好话说尽,吴强还是一声不吭,院子里一片寂静。
祝正德耸肩站着,脸上同样露出一抹讨好笑容,“强哥,您别这样,都怪我不好,俺们农村人想娶个媳妇可太不容易了,我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但您放心,俺们就是想多要点钱,这点钱在沈老板眼里又不算什么,反而是救了我的命了。”
“要是沈老板得了趣儿,里面的女人随便他玩,那小媳妇不敢吱声的,要是叫人知道她没了清白,她的混混丈夫第一个就能打死她!”
有点耳熟……
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困惑放到一边,吴强忍无可忍,他起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