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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澄本来还隐约能够自控,竭力压制着内心愈发激荡的情绪,让呼吸平缓,眼皮不跳也不动。
但当五感,特别是嗅觉也渐渐恢复,嗅到她身上似曾相识的清新的甜香时……
某些画面袭上心头,加上苏瑭指甲尖那么小小的一点在皮肤上一路掀起的惊涛巨浪,原本受到抑制的东西就开闸奔涌了。
他不太确定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那些画面。
记忆里,视野像是一个带着圆弧的镜头,眼睑久久才一次开合,边缘带着一层黑影,像是因为睫毛过于浓密而看到的虚影。
将阳光下清风撩起的窗纱衬得像是文艺青年相机下的清新午后时光。
那片美好的时光里,窗纱起虚的边角中央隐隐约约是白色的床,带着暗绣的床单,以及,床上婀娜有致的起伏身姿。
女人长发铺满了枕头,黑白分明,皮肤却是粉的。
嘴唇因为熟睡红红地嘟着唇珠。
闭着的眼睛眼尾像是在笑,梦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么?
黄澄觉得自己看得都忘记了眨眼,头歪着,心跳很快,很热。
他甚至知道自己抬起脸,嗅了嗅鼻子。
视野里有锈红色的鼻尖虚影,然后就闻到了从窗纱里面飘出来的清新甜香。
那么远,怎么可能闻得到。
黄澄下意识地觉得不可思议……
除了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窥探画面,脑子里还闪过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混乱之余似乎都是亮晶晶金闪闪,还有诱人的食物芳香。
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饥饿感袭上心头,甚至比小时候在孤儿院正长身体却吃不饱的时候还要饥渴难耐。
他又觉得自己身体无比轻盈。
有种飞檐走壁御风凌空的错觉。
直到很久以后,感觉到什么在召唤,漂浮的虚幻一下子落到实处,紧接着黄澄就听见了苏瑭的声音。
还被她紧紧凭着一截手指尖,就撩拨了出来。
反应过来之后蓦地睁眼。
“苏……”黄澄只来得及干涩地吐出一个字,身子就猛地弹了起来。
动作太大,力量太猛。
长腿直接把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固定支架给踢飞,挂着的绷带“刺啦”扯断,石膏撞在床尾铁架上“哐”地一声粉碎。
一时间天崩地裂似的,病房里一阵兵慌马乱。
黄澄来不及去想自己昨天断了的腿骨怎么现在半点不疼还能胡蹦乱跳上房掀瓦,一只手按住已经半透明的裤·裆,一只手去抓床单。
“你、我……”
掌心热乎乎的湿,脸上烧乎乎的红。
苏瑭在他暴起的瞬间就朝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乱飞的石膏碎片。
此时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笑望着浑身挂着碎布条神形狼狈皮肤红得要发紫的羞涩男人。
“黄警官,刚刚还那么热情,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么?”
她边说边慢悠悠地上下扫视。
男人这次倒是没穿着五指袜了,赤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大掌偏窄,趾头干净,被她视线扫过,顿时紧张地抠着地面绷紧。
可惜这里没有苏家的长绒地毯。
黄警官脚趾头关节都绷得泛白。
“苏、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黄澄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仓皇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说出来却想起了自己车祸之后的某些画面。
当时前面几辆车已经连环爆·炸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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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撞击发生时的巨震搞得满眼是血大脑翁鸣不止。
却还凭着职业本能,判断出情况不妙。
当时他想要提醒开车的手下,偏头却发现对方怎么也叫不醒,咬着牙忍着沉到冰潭底部不住抽搐的心疼感,把死去的同伴推开,自己拔腿插过去。
已经管不了自己右腿被卡住动弹不得,又或是肉裂骨断痛到麻木的感觉。
只想着要把车倒出去。
自己似乎是办到了,意识却已经越来越沉重。
隐隐约约感觉周围越来越热,似乎是引擎燃了起来。
完了,他想。
这次要陪着兄弟们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可就在那时,似乎有人冲了过来,车门被人扯开,自己上半身被抓住拖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还带着皮肉打在血水上那种粘稠的尾音,这一巴掌打在脸上不痛,却让他不断下沉的意识凌空止住了坠落的势头。
隐隐约约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叫他,很凶。
“给我撑住!”
……
黄澄用床单裹在腰间,望着苏瑭瞳孔里流光几度闪烁,嘴里喃喃,“是你……”
“不用谢。”
苏瑭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当过兵的,那种情况下还能凭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分辨出救人的是她。
说着朝周围看了看,走到衣柜边拉开来,里面左边空荡荡地挂着一件夹克外套。
右边架子上叠着几件干净衣服,估计是那个小年轻手下在自家老大手术的时候去帮他取过来的。
她背对着男人,目光挑剔而嫌弃地看了看,没办法,比起湿了的病号服,没有版型的牛仔裤和淘宝十九块九三件的黑体恤也还勉强能入眼。
凝在后背上的视线已经热切到能把她看个对穿了。
苏瑭一件件取了衣服,转身。
黄澄立即撇开视线,两秒后又尴尬地转回来,赤脚朝前走了两步。
一股混合着异香和石楠花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瑭手背在鼻头上轻轻蹭了蹭,眼尾有些发红。
“黄警官,自制一下。”
别那么紧张啊,一紧张就开始冒香汗,一个一米几的昂扬男人,着实有点奇葩。
最重要的是,那香味儿对人的作用千变万化。
之前在家里闻到的时候只是觉得舒服,似乎有安抚神经的作用。
这会儿黄澄没穿板正没品的衣服,好身材在她面前展露无遗,就有点那方面的作用了。
苏瑭心想,现在可不是干点儿什么的好时候。
刚刚那么大动静,查房的护士虽然在走廊另一头,这会儿也该闻声而来了吧。
黄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以为她在说别的。
猛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床单好好地遮着,有什么也被他大掌捂得严严实实,她怎么知道的!
耳根子红得像是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样,“我不是……”
说着伸手从她手里抢过衣服,动作大了点,一不小心漏了些什么出来,二人同时看去,是一条黑色三角掉了下去,正好落在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脚背上……
黄澄一下子冷汗大作。
房间顿时像是熏了几十个香炉,他自己偏偏还毫无所觉。
苏瑭觉得有点晕。
黄澄一手捏着其余衣服,一手弯腰下去想要把辣眼睛的东西捡起来,顾前不顾后,床单就松了。
“天呐,这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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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咧咧的女汉子声突兀地冒出来。
黄警官捏住了黑三角,猛地站直,听见了自己脖子僵硬转动的“喀喀”声,跟苏瑭同时朝屏风那边望去。
“啧,小丫头片子不懂了吧,这有点腥的是男人味儿……”
另一个糙汉音跟着飘来,还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有点骚的……咦,还是男人味儿……”
启钧双手抄在裤兜里,高挺的鼻梁耸了耸似乎是在闻味道,末了一皱眉,甩甩头表示这香味儿浓得“打脑壳”。
高大身形一站进来,本来宽敞的病房就显得有点逼仄。
他视线先是从苏瑭的脸上和整齐的裙子上扫过,然后看向黄澄手里的衣服和黑三角。
最后看向他身上七零落挂着的碎绷带以及湿了前面一大片的病号服裤子。
接着就又是一声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