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拿着剑抵在袁芷脖子上,站立良久,长叹一口气,将剑扔在地上。
“你是不是以为,抓了萧雪,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袁芷莞尔一笑,“那倒不是,把柄当然越多越好。”
“你是真不怕死。”
“怕死有用吗?萧将军放心,只要你能给解药,刚刚我所叙述的事情,袁芷烂在肚子里。”
萧铎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您现在只能信我,两个时辰之内我回不去,我的人会将罪状录传回盛州,到时候,萧将军不仅要派人给萧雪收尸,还得找人给自己收尸。”
袁芷说的云淡风轻,不以为然,所有人都料不到,外表柔弱的小白兔,内心这么黑。
“行,解药我给你,但萧雪但凡少一根头发丝,我踏平翊王府。”
“萧将军放心,萧小姐一切都好。”
萧铎去暗室里拿解药,剩下的侍卫和仆人看着袁芷,他们从来没见过传说中的翊王妃,本以为也就是个知书达礼的安分女子,没想到今日把他们将军摆了一道。
萧铎将一个小瓷瓶和一包药草给袁芷,“瓶子里的内服,纸包里的外敷,一日三次,两日便好。”
袁芷接过,打开,查验无误后,重新包起来。
给萧铎行了个礼,“今日之事,多谢萧将军,我这里有封信,呈给萧将军,信的内容,信与不信,全凭将军决断。”
“袁相生了个跟他一样的女儿。”
“萧将军谬赞。”
“城外往西十八里的土地庙,萧小姐就在那里。”
将信塞给萧铎,袁芷便走了,萧铎摆摆手,叫拦住袁芷的人撤了。
从萧府出来后,袁芷一下子卸了力,拿着药的手都在抖,顾不得这些,快步向西驿跑去。
等在西驿门口的鹤七大老远看见袁芷,跳起来招手。
袁芷跑没力气了,将手上的药交给鹤七,“这个口服,这个外敷,快去。”
“哦哦好,这就去。”
袁芷手扶门框,肩膀倚靠,跌坐在门旁,她真的很害怕,她鼓足了勇气才去的萧府,绝笔信都写好了,万一两个时辰没回来,叫人赶紧将李道瑾转移到盛州城。
情绪再也兜不住了,袁芷在门口抱头大哭起来。
突然,有人走近袁芷视线,抬头,是鹤一。
“是你啊。”
“药已经让殿下服下了,剩下的景明和春和在煎煮。”
“那就好,那就好。”
鹤一从怀里掏出一节手帕,“你受伤了。”
袁芷摸摸脖子,有些刺痛,“嘶,没事,谢谢鹤一侍卫。”
袁芷接过手帕,擦擦脖子上的血。
“叫柳姑娘给你包扎一下吧,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袁芷起身,因为坐的太久,脚有些麻,鹤一眼疾手快,扶住袁芷手臂,“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袁芷摇摇头,起身上了楼。
“阿芷,你的脖子!”,柳莺歌看见袁芷渗出血迹的脖子,惊呼。
“嘘,小点声,一点小伤而已。”
柳莺歌把袁芷扶着坐下,“阿芷,你先坐,我去拿药给你包扎一下。”
屋里就剩袁芷一个人,袁芷看着自己紧攥的手心,全是汗,“袁芷啊袁芷,能不能有点出息。”
柳莺歌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将袁芷伤口清理干净,包上纱布。
“阿芷,不是我说你,您今日单枪匹马去萧府,是要吓死我吗?”
“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柳莺歌没说两句便开始抹眼泪,“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府就跟龙潭虎穴一样,你非得自己去,你现在是没什么事,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好啦,莺莺,别担心,鹤五鹤七抓了萧雪,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萧铎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不会轻易动我。”
柳莺歌听见袁芷讲述在萧府的情形,惊魂未定,得亏袁芷留了一手,绑了萧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李道瑾,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中了别人的奸计,笨死了。”
袁芷会心一笑,“你呀,就没看惯他,他其实,挺好的。”
“我知道!他好!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柳莺歌佯装生气。
袁芷哪能看不出来,起身给柳莺歌捶肩,“好啦,我的大小姐,别气了呗。”
柳莺歌快担心死了,刚刚从书院接回蒋十七,就来看袁芷。
“十七呢?”
“在李道瑾房里呢,听说李道瑾出事了,死活不在书院住了。”
袁芷还疑惑,“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平时不是见面就掐吗?”
“谁知道呢,在李道瑾房里又是擦脸又是擦手,我看关系好着呢。”
“王妃!殿下醒了!”,景明忙手忙脚前来传话,手里的盆还没放下。
袁芷听到李道瑾醒来的消息,提着裙子就跑出去。
“哎!你慢点!”,柳莺歌在后面急急忙忙追上去。
李道瑾趴在床头喝药,袁芷进来,刚好喝完最后一口。
其余人见王妃进来了,便自觉出去,关好房门。
自济慈寺一别,两人十多天没见了,再见面就是李道瑾生死一线。
李道瑾昏迷期间,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