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道瑾的目光,杂技师面不改色地完成了表演,谢了幕。
李道瑾朝后台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后台与前场焕然不同,安静的很,每个人忙忙碌碌,也不说话,似是没看到李道瑾一般。
巡视了一圈,终于发现角落里的喷火杂技师,李道瑾朝他走过去。
“你好。”
那人回头,水绿色的眸子看着李道瑾,面露不解,“有什么事吗?”
李道瑾看着他全身上下的打扮和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催眠师。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李道瑾使出搭讪的惯用伎俩。
“是么,我记性不好,记不起来了。”
杂技师说的自然,李道瑾没看出什么破绽,正当李道瑾犹豫要不要再继续问下去时,在杂技师手上看到了一枚熟悉的戒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枚戒指是父皇亲自打造,送给萧铎的贺礼。
催眠师就是他无疑了。
李道瑾抓住他的手臂,迫使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先生这是做甚?”
“少废话,你是催眠师吧,我可找了你好久!”
听到催眠师,力狮瞳孔一震,面色慌乱,被李道瑾三下五除二带了出来。
沈闻光在外面左看右看,突然发现李道瑾不见了,叫他好找。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丢了。”沈闻光又看向李道瑾旁边的人,“这人不是杂技师吗,怎么,你还没看够啊。”
“他是催眠师。”
“就是他?!”,沈闻光面露惊奇,“火,此地偏南,对上了。”
“先离开这。”
力狮被两个人架着出了鬼城,押到了李道瑾府邸。
“你们到底抓我干什么,鬼城也有鬼城的规矩好不好!”
“少废话,七年前,是不是有人找你给我做了催眠?”
力狮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
“找我催眠的人那么多,我哪记得清啊。”
李道瑾将他的手腕抬起,取下手指上的扳指,“这个你哪来的?”
力狮看着这枚戒指,想起来了七年前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快点,给我催眠他!”
“他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萧雪找遍全身,掏出一枚戒指,“这是大越皇帝亲赐的羊脂玉,价值连城,你们那的交易我多少知道一点,这枚戒指,足够请的动你了。”
力狮接过那枚上乘的羊脂玉扳指,“行,催眠他也可以,但还需一味催眠香,那东西可不好找。”
“你尽管说,我去找。”
“灵心草。”
力狮原以为她会放弃,可萧雪竟然答应了。
“你照顾好他,我去找灵心草。”
说完,便给力狮留下了个背影,“也真是信得过我,不怕我跑路吗。”
就这样,在萧雪的要求之下,李道瑾被力狮催眠,并篡改了记忆。
“前面就是青州地界了,永安堂在青州外城,过了城门,往西就是了。”
“好。”
袁芷给沈闻星介绍着青州,好似回家一般。
袁芷对这些地方尤为熟悉,甚至已经到了刻骨的地步,青州她来过一次,送秋山心到慈幼堂的时候,拜访过柏长松。
后来琅琊大战,听闻也多亏了他。
秋山心本来是有景明和鹤卫送,但袁芷看她可怜,便一同陪去。
“那你还去拜访一下故人吗?”,沈闻星看着袁芷眼里的哀伤,有些不忍。
“不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就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更何况还是个通缉犯,她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聊着天,永安堂就到了,袁芷和沈闻星走进,里面先是个会客厅,后院是学堂,供孩子们读书。
“二位是来寻人的吗?”
一位五十多的妇人在会客厅,招呼着前来的两人。
“阿婆,你看看我,还记得我吗,七年前我来过,送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叫秋山心。”
老妇想了想,“你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姑娘是找到秋山心的家人了吗?”
“没错,此次前来,正是要接她寻家人。”
“那烦请二位等候,心心她去跟着大夫义诊了,晌午才能回来。”
“义诊?”
“是啊,这里的孩子,我们都会教他们一样吃饭的本事,总不至于出了门被饿死,心心喜欢钻研医术,我们就送他去医馆拜师学艺,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阿婆真是有心了,孩子们以后肯定很感激你的。”
“这些不算什么,我也是无父无母,在慈幼堂长大的,每每看到这些流浪的孩子,我都能想起自己小时候,能多做一点是一点吧。”
袁芷和沈闻星在慈幼堂,等待秋山心的空隙,袁芷给孩子们上起了课。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
袁芷读一句,孩子们跟一句。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
“女子...”
看着这些穿着粗布麻衣努力读书的孩子,袁芷突然明白了阿婆的苦心,要想脱下他们这身粗布麻衣,读书是最好的选择。
阿婆从前堂出来,“袁姑娘,秋山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