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芷和李道瑾在望海楼过起了如田螺姑娘一般的日子。
每天清晨,当阳光洒在海面上时,药翁会准备去菜园采摘新鲜蔬菜,但总是被热情的袁芷拦下:“我来!爷爷,您年纪大了应该多休息,想吃什么菜告诉我就行,我来帮您拔。”
看着懂事乖巧的袁芷,药翁的狠话也说不出口,便转身回屋去了。
有时候药翁想打扫一下屋子,也会立刻被李道瑾阻止:“住手!爷爷,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给我和阿芷处理就好啦。您放心去歇着吧。”于是药翁无奈,任由这两个年轻人忙碌着。
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地上演着,袁芷心中暗自着急。她知道这样耗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尽快解决问题才行。终于,在一个夜晚,等到李道瑾房间的灯光完全熄灭后,袁芷悄悄地起身上了三楼——药翁的住所。
三楼还亮着灯,袁芷来到门前,敲了三下,等待里面的人回应。
良久,里面的人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进来吧。”
袁芷轻轻推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半掩起来。她轻声说道:“药翁爷爷,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药翁坐在桌旁,手中握着一根藤条,正专注地编织着一个篮子。他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坐吧。”
然而,袁芷并没有坐下,而是继续说道:“药翁爷爷,今晚我特意前来,是想向您道别。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您选择沉默不语,其中必定有您的难言之处。我明白您的苦衷,所以不会逼迫您说出真相。但我也绝不会就此放弃。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牵涉到太多人和许多年前的旧案。甚至可以说,七年前大越与东夷之间的那场战争,也与此有关。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唯一线索,就是能够解开回照天之毒的只有我母亲一人。而这件事大越并不知晓,如果被曝光出来,恐怕即使有千张嘴也难以解释清楚。我知道您保持缄默,一定是和我母亲达成了某种约定,对此我表示理解。明天,我和阿瑾就要动身返回了。这段时间在这里叨扰您了,希望您多多包涵。”
袁芷一口气说完,鞠了一躬,离开了药翁的房间。
刚刚袁芷说话期间,药翁仍然没有抬头,旁人看来,他是丝毫没把袁芷的话放心上,好像刚刚只是发生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
但也只有药翁自己知道,袁芷刚刚开口告别时,药翁的心思早就不在编篮子上了。
“唉。”
——
“李道瑾!”
“干嘛,我一会就去做。”,李道瑾迷迷糊糊,还以为袁芷叫他起来做饭。
“不用你做饭,起来,我们今天就走。”
李道瑾原本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突然像触电般坐起身来,瞪大眼睛说道:“回去?难道药翁已经将真相告诉你了?”
袁芷连忙摇头,紧紧拉住李道瑾的手说:“没有,我不想再追问了,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点快点!”
李道瑾无奈地叹口气,一边穿鞋子一边嘟囔:“好好好,别急嘛,我这就穿。”
袁芷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暗暗思忖: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啦,可以走了。”李道瑾终于收拾妥当,和袁芷一同走出房门。
临下楼时,李道瑾忍不住问:“我们不用跟爷爷打个招呼再走吗?”
“昨晚已经打过了。”袁芷轻声回答。
刚踏出门口,他们就看到药翁正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些草药。
见到二人背着行囊准备离开,药翁抬起头问道:“这是要走了?”
袁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这段时间在爷爷家叨扰许久,实在不好意思。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一定会再来探望您的,请您多保重身体。”
药翁看着手中的重楼,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其质地相当不错。
接着,他目光转向袁芷,缓缓开口:“袁芷啊,你过来一下。”
袁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包袱递给李道瑾,然后紧跟着药翁走进了左边的亭子。
微风轻轻拂过,吹拂着亭子旁边的柳枝,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坐吧,孩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药翁缓缓坐下,声音低沉而温和。
袁芷心中一喜,连忙在药翁身旁坐下:“爷爷,您终于愿意告诉我了!”
“你的母亲沈听梦,其实……她是我的徒弟。”药翁慢慢地说道,他那原本浑浊的瞳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听到这里,袁芷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和期待。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几乎一无所知。因为当年母亲生她时难产离世,所以她对母亲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就连父亲,也从未向她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情。
“爷爷,请您给我讲讲我的母亲吧。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