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炎跟着跨进院子,接着还要进一道门,里面还有一个院子。
怪说不得,从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赵景炎一边想,一边跟着高秀才往里走。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住的样子。
越往里走,赵景炎的心里莫名有种恐慌。
刚才进来的几个人去哪里了?他分明看见对方走进院子的。
难道,这个宅子还有其他的出口?
“方秀才又来啦?”里屋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
“嗯,这位兄台也是来见识试题的。”
方秀才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着看向赵景炎。
赵景炎还在疑惑,为什么是“又”来了?
就见旁边厢房里出来几个汉子,将他围了起来。
“方秀才你可以啊,这是第几个了?干脆你跟着我们老大算了。”
赵景炎慌了,“我只是路过,不认识这人,快放我出去。”
瘦削的男人打量了一眼赵景炎,吐了一口唾沫。
“呸,管你是做啥的,进了这个门,不脱层皮,就甭想出去。”
“兄弟们,将这头羊绑了,和刚才的关在一起。”
“我可是国子监的学子,天子脚下,你们竟敢绑架!”赵景炎训斥道。
“哟,还是国子监的!那还是头肥羊,高秀才,这回你赚到了。”
瘦子用肩膀撞了撞高秀才,高秀才摇着扇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位兄台,我又没有得罪你,麻烦你帮忙说说情,我真的只是路过,我啥也不知道。”
赵景炎急忙挤到高秀才面前,冲着他说好话。
“把他的嘴堵了,关进去。”瘦削的男子对着其他人说。
一个带着臭气的袜子塞进了赵景炎的嘴里,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几个人将他推着来到一个仓库,只见仓库里还有几个之前在酒楼遇见的学子。
只是没有看见那个长相彪悍和最开始说话的人。
这时,赵景炎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在这个上面签下你们的名字,然后在下面写下家庭住址,就可以走了。”
瘦子拿来一张写了字的纸,递给每一个人。
赵景炎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今日借银一千两,改日双倍奉还。借款人....
“我们又没有借钱,凭啥要写这个?”有人提出异议。
“不写也可以,我家主子就将你们送到衙门去,说你们入室盗窃。”
“到时候关你们两三个月,等你们出来,科举考试早就结束了。”
“你们这是强取豪夺,你就不怕我们去告你!”有人义愤填膺。
瘦子轻蔑的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家主子是哪家公子不?县老爷看见我家主子都要行礼,你有本事你去告!”
“你就不怕我家主子取消你秀才的资格,让你一辈子再无法科举。”
有胆小的人,就开始哭起来。
“哭吧哭吧,想明白就把名字签了,也就一千两而已,又不是现在让你们还,等你们将来考上了再还不迟。”
瘦子找了一根板凳坐下,掏出一壶酒和一小袋花生米,开始喝起酒来。
赵景炎开始无比后悔,今日不该和沈云初吵架,这样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他看着袖子上的花纹,这件衣服还是沈云初才给他置办的行头。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动,将手伸进袖袋里。
果真,他摸到了硬硬的纸张。
是银票,沈云初拿给他宴请齐王的两百两银票。
他四下看看,那几个相熟的学子正凑在一起商量。
他悄悄的挪到正在喝酒的瘦子身旁。
“这位兄弟,我真的是路过的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银子,你放我出去。”
瘦子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
“你一个穷秀才,能有多少银子?”他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
赵景炎将袖带里的银票拿出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
只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抢过银票。
“给老子拿来吧,想出去,签了字就放行!”
瘦子顺手将银票收进袖袋,看都不看跌倒在地的赵景炎一眼。
“你拿了我的银钱,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赵景炎很是气愤。
“我又没有答应你啥,再说,谁看见我抢你银票了?”
瘦子斜着眼,“你看见啦?还是你看见啦?”
他指到谁,谁就摇头,巴不得和自己沾不上关系。
瘦子看无人说话,站起来踹了赵景炎一脚,“想出去,还不赶紧签字!”
腿上的剧痛让赵景炎感觉到要断了,他急忙挪开身子,远离瘦子。
自古身体有恙的人,是没法参加科举的,他可不能变瘸子。
这时,已经开始有人开始签字。
一千两虽然多,但是比不上自己的前程重要。
每个地方的乡绅都会给考上举人的秀才捐赠银子,就为了能攀上关系,以此获得好处。
如果碰到祖坟冒烟,再考个前三甲,那一千两的银子就是小事一桩。
有第一个签字画押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
签字画押的人,将条子交给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