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来小时后,潘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汽水瓶。
她刚进门,就看见男人翘着腿,坐在床上,一手搭在红皮箱子上,另外一只手搂着女孩儿。
“呦,这是看我太累,出去买汽水犒劳我?”
男人撩了一下额前刘海。
潘月呵了一声,露出温和的笑意。她喝了一口汽水,转身往楼梯口看去。几秒钟后,她眼前一亮,脸上显出神秘的笑意。
“想得挺美……”
她话音刚落,门口光影一暗,出现了两名穿蓝色警服的男人。
其中,一位老警察神色严肃,在男人身上扫了一下。
“是你在女生宿舍闹事?”
男人见潘月招来警察来了,瞬间站了起来。
他又怒又恨,瞪着潘月,
“你疯了?竟然报警?”
潘月站在门口不躲不让,“你是怕警察啊?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男人火冒三丈,冲到潘月面前,举起拳头就要往下砸。警察们没想到男人这么大胆,当着警察的面也敢行凶。
“住手!”
两个警察冲到潘月面前,严阵以待。
潘月仰起头,神秘地挑眉一笑,继续含着吸管喝汽水。
“我看报纸,说最近严打挺厉害的,一拳三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这一句,男人的拳头顿了顿。
警察见状,一个按住男人的手,另外一个抱着男人的腰,把他死死往后拖。
一见男人软了,男人身后的女孩哭了。
她抱着红色箱子,趴在上面连锤带打,
“刘新华!你就是不重视我,我妈的箱子都被她弄烂成这样了,你竟然不替我出头……呜呜呜……”
老警察看出端倪。
他严肃地走向女孩,
“这是你对象?”
女孩恶狠狠地说,“不是了,他就是个怂包,我怎么能找个怂包做对象!”
老警察冷笑一声,
“也好,这男同志也算运气好了。”撂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老警察走到男人身边,“有句话送给你,妻贤夫祸少,明白么?”
男人不傻,他扫了一下女孩,冷冷地走了。
潘月见他要走,急了,转身拦在男人跟前。周英杰的箱子平白无故被砸烂了,这就想走?做梦呢?
“慢着,我箱子的事情,怎么解决?”
潘月指着周英杰破烂不堪的箱子,眼中带着怒火。
男人比他还要生气,眉毛几乎扭在一处。
警察们看了过来,“涉及财务纠纷,你还是现在算清楚,如果走了,那我们只能按在逃算了。”
男人只好咽下一口气,掏出了钱包,他抽出五张大团结,言语狠厉,
“够么?”
潘月抽出钞票。
五张大团结,修复这个箱子,应该绰绰有余了。
但,修复的始终是修复的。
这可是周英杰的箱子,毕竟自己用别人的箱子,弄坏了始终心里有疙瘩。
潘月眉眼闪动,
“我问你,我箱子上两道划痕,是谁干的好事的?”
男人冷笑,冲着女孩努努嘴,
“你问她啊。”
撂下这句话,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寝室里,女孩爆哭起来,她使劲拍打自己的箱子,破口大骂,
“刘新华你这个骗子!你算什么高干子女?我看你就是个诈骗犯!”
骂完男人,女孩不解气。
她冲到警察面前,指着潘月继续骂,“警察同志,她把箱子放在我的床位上,我实在看不过去,就把她箱子推下去了!”
女孩捂着脸,一脸小白兔的模样,
“我只是不小心,把她箱子的皮弄坏了,她就不依不饶,还弄坏了我的箱子……”
她抽泣着,就要哭断气了。
就在这时,门口有动静。
潘月回望了门口,只见一个又瘦又高的女孩,端着饭盒,走进寝室。她看也不看,坐在了靠窗的床铺上,开始吃饭。
红皮箱女孩,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委屈。
窗边,吃饭的女孩抱着饭盒,
“棕色箱子是她扔下床的,她拿剪刀划了两道。”
女孩嘴里含着饭,声音很小,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红皮箱女孩瞬间尖叫,
“那又怎么样?我箱子也被她划破了!”
……
最终,警察把女孩教育了几分钟后,撤退走了。
潘月不客气,把自己的皮箱扔到了一层床铺上。红皮箱女孩见潘月这么横,自己也没了男人撑腰,顿时软了下来。
门前,宿管阿姨探进身子。
“你们谁是潘月?”
潘月举手,
“我。”
宿管阿姨告诉她,楼下有人找。潘月心里泛起嘀咕,自己刚到金港,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谁找自己。
“谢谢阿姨,我马上下去。”
潘月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上的灰。她望着床上一堆乱哄哄的衣服,又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她拍了一下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