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寒见到子桑雨,也像极了委屈的孩童,止不住的眼泪滚落下来。
子桑雨走到被梨儿指着折磨小姑娘的,两个女人面前。
他将带着黑皮手套的长臂伸向夜春,夜春将拔出鞘的长刀递给了他。
跪在地上,前两天还面对肖月寒威风凛凛的,两个恶魔一般的女人。
早吓得浑身发抖。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滚落到一边。
肖月寒虽然从未见过这阵势,但她恨透了折磨她的恶人。
回城的路上,一辆大大的,四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是皇上赐予子桑雨的。
因为他一直带着毒躯,辗转南北,沙场征战,所以皇上特赐他,作战时跟随其后。
马车内部宽敞大气,一张床榻铺着狐裘,缎被软枕。
肖月寒躺在上面,极尽虚弱。
床榻之下,一张软椅,子桑雨半躺其间,一盆木炭火焰跳跃,一壶沸茶雾气缭绕。
子桑雨鹰眼透着柔和的光,他一直注视着床榻上的女人。
肖月寒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她得救了,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是几天以来她受的苦,会让她铭记一生。
她感受到了那双温柔的目光。
她微弱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情到深处,哽咽泪涌,自从被绑,她鲜有落泪。
可是今天,她却泪水涟涟。
在子桑雨面前,她仿佛成了他的女儿。
一看到他,一听到他说话,她就会感到委屈并流泪。
前世中,她如果受了委屈,就会这样在父母面前,止不住的泪水滚落。现在也一样。
她不想去忍耐,不想憋回泪水。
她要让几天以来的委屈,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温柔的男低音回荡在马车里,落在肖月寒的心坎上。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如此的罪。”
看着她的伤,子桑雨的心也痛了起来,他也泪光闪烁。
他是战王,但是也是一个大男孩,可是他的身上却背负着数不清的重任。
现在他觉得,这个小女孩也是他肩上的重任。
肖月寒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车顶。
缓缓地说:“想不到苏氏如此狠毒,看来她是恨透我了。
我小时候在农庄,她就几次三番的想要我的命。
我发烧生病,她都不让潘庄主给我请郎中。
和你一样,我的身体里也有毒,只是没有你的厉害。”
这让子桑雨吃惊不小。
感觉一下子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这几天的寻找中,他不曾想到她是否细作一事。
满心的都是寻找。而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她一定不是细作。
不然苏牡丹会对她下如此狠毒的手?
现在他的心却再一次抽动。
他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小女人。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并且开始行动。
“你身体里也有毒?是苏牡丹给你下的?”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还小,不太记得是啥时候,被谁下的毒。
这次的遭遇让我相信,一定是她。”
子桑雨的鹰眼又尽显凶狠。
他恨恨地说:“我会杀了这个女人,敢动我的女人。”
他的眼落在冒着热气的茶汤上,端起一杯茶水递给肖月寒。
肖月寒伸出红肿透亮的手去接茶杯。
子桑雨近距离的看到那双,被绣花针扎得面目全非的,原本玉般手指。
他起身坐到了床榻上,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送到,她那毫无血色的唇边。
“杀了她,皇上会怪罪的。”肖月寒还不是太了解子桑雨的权威。
他要谁死,那是一个念头的事。
子桑雨此时觉得这些是男人的事。
他不会让这个小女人再有任何的负担。
一切有他,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肖月寒突然想起了,忙问:“梧桐呢,我答应要带上她。”
子桑雨给她掖了掖被子说:“带上了,你当初昏昏沉沉的,梨儿给我说是你答应了的,我就让带上了。
山区的夜里冷,盖好被子。”
肖月寒的心里好暖,她想,在你的怀里好暖和。
可是她是不会说给他听这些情话的,尽管她感激他感激得要命。
但是好像还没有到,可以和他说情话的时候。
她喝了茶,尽管大夏天,但是此刻从心底到身体,她都暖暖,并不感到热。
她觉得身体也舒服多了,留下的是皮肉之痛。
她舒服的往子桑雨的怀里缩了缩。
说:“她答应要帮我,虽然最后没有帮到啥,但是她答应了。
我也给她许了愿,要带她走,只是又给你添了麻烦。”
她撇撇嘴,感到不好意思。
怀里脏兮兮的小人儿,让他感到了肩上对她的责任,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弄痛了她。
实际上,她周身是伤,最让他心痛得是,那双血肉模糊的脚,还有手。
还有,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