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聂辽都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在内里竖起大拇指,大赞自己的兄长有文化有深度。其实赵云在这三天里,强行脑补出来的,临时抱佛脚将墨儒之争给化解,当然是以后世的思维去化解的。
赵云见两人皆被自己糊得找不到北,他又故作深沉的说道“儒家从贵贱有别出发而重视礼仪,将丧礼区别于多种,天子棺椁七重,诸侯棺椁五重等等,守孝一年至三年,繁琐礼节花费巨大。而墨家主张节葬,一切从简,土来则土去,用三寸厚的桐木棺材,穿两件衣服就可以,节哀顺变,不影响生活与生产!”
赵云喝了口水说道“要是我百年之后,我主张将我的尸身就地火化,一杯回归乡土,一杯四归海疆,还有一杯撒向大千世界,不占世间一寸土地,随风而去自由飘散,其余繁琐礼节一应俱免,将节葬进行到底!”
赵云一番话已然说明,他非常支持节葬,并且将以身作则。鲁杰听罢便起身朝赵云三拜,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赵云回礼后继续说道“儒家推崇重乐,将乐与礼结合,从而维护等级制度。而墨家反对礼乐,反对将钱财灰享禾之上,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甚至将歌舞礼乐定为天下之害。我以为国家庆典,天下丰收,节日婚礼,歌舞礼乐乃是精神所需,抒发感情做为艺术的在,但也应该有所节制!”
这一点上赵云认为声色犬马,众然不可但也不必去禁止歌舞礼乐,君王与人民还是该有享受的权利,过份的去要求去禁止,反而适得其反。
赵云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儒家主张“正名”,并且按照周礼的等级,将名分来匡正。其着重点是“名”,而不是“实”。而墨家则是相反,主张即有了实那便为名,其着重点是“实”,而不是“名”。两家之在于名与实之间,若是君王只有君王之名,但无君王之实,这个君王便只有空名。若是只有君王实,却无君王之名,那岂不是乱臣贼子。”
讲道之处,赵云激动的起身说道“我以为两相皆不成立,名与实应当并行才是。君王昏聩无能,有名无实理当推翻重立,有人有君王之实,却无君王之名,若是功高三皇,名齐五帝,当以正名为君王!”
鲁杰与聂辽听罢,两人皆是面若呆鸡,赵云的这一番话,已然表露出自己野心,若是叫人外听到,上奏汉灵帝,那可是杀头大罪。
鲁杰冷静之后说道“侯爷志向远大,在下万分的佩服,前面的六段言语,乃是墨家现世后的生存之道,可以使墨家与儒家共存于朝堂之上,若是两家学说如此结合,那将是一门新的学派,只是这最一段话,侯爷万万不可再提,将此言藏于心中才是!”
其实这七段论述,是赵云有意而为的,目的很简单,他在告诉鲁杰,墨家想重新开始,并且不受他人排挤,就得做为学说思想上的改变。
同时赵云也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汉朝灭亡的事实,已写在后世的历史书上。赵云也不想避讳,直接告诉鲁杰,他有代替汉朝志向,并且改变独尊儒术的格局。
他赵云给墨家留了一条出路,跟着他墨家能重新现世,在自己的领导下将与儒家共存,从而产生新的国家主体思想。
鲁杰似乎一时无法消化这些东西,他毕竟不是文墨出身,理论学说他也只懂一些皮毛。
而今真正的纯墨家学者,已然不存在,只能说中儒家之中,藏有偏墨的儒士。
历史上的三国而言,就有许多这样的儒士,比如卢植就是一位墨家身影的儒士,他年少时,就拜大儒马融为师,博古通今喜欢钻研儒学经典,但不会局限于前人界定的章句。
同时卢植在马融家中学习时,马府常有歌舞礼乐表演,卢植却从未瞟过一眼,可以看出卢植对礼乐的漠视。
还有以后的诸葛亮与其岳父黄石公,诸葛连弩、牛木流马等等,可不都是匠人的奇技淫巧。
比如游侠出身的俆庶,游侠多少有墨侠的习性,还有善于造攻城器具的程昱,其实真正的纯儒家儒士反而不多。
三国时期的着名谋士文臣,多数都有众家学说的身影,表面上是儒士却有黄老、兵家、法家、农家、墨家、纵横等学说存在的身影,真正的纯儒士,是迂腐酸臭的。
不过也说明了儒家兼容性极大,往往没有兼容的学说,都会走向极端而消亡。
鲁杰的茅舍之内,赵云等三人皆是一言不发,因为鲁杰已然陷入沉思中,他很是矛盾,墨家真正的学者已然消亡殆尽,重振墨家已剩下口号,从武帝开始墨家更是一年不如一年,想要振兴墨家,除非有皇帝顶立支持。
眼下赵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承亭侯,但他在乐浪军政司法一手抓,并且还有安东都护府这个节制五国的权力,在乐浪俨然行成了一方势力。
以上这些公输盛在书信里,已然是讲得很清楚,包括赵云对于工匠的重视,还有此来的目的,鲁杰皆是了然于心,本来他没有打算见赵云,但是赵云私自夹带的玻璃酒具引起了他的兴趣。
鲁杰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听闻承亭侯已经得到天志盟的效忠,不知这可是真是,还有侯爷前日送来的玻璃酒具不知从何处得来!”
赵云听罢便中怀中摸出了天志令,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