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围不远处,两个整整齐齐地穿着京兆西二等捕快衣服的人,手中掂了掂银子,正高高兴兴地走过。
其中一个道:“新远大哥,还是你懂行啊。替侯府采买东西,价格多报一倍。这七八天天下来,咱都挣了十几两银子了,再加上侯府赏的,比两个月的俸银都多!”
“那是,以后学着点。采买东西还按原价的一半拿,这些小商小贩还不敢放个屁,咱们从中省的更多。哈哈哈...”
“就是,就是,两头吃...”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了人群中爆发出来的骂声。
“给我往死里打!”
那个叫被身边人叫新远大哥的二等捕快,脸上立刻又有了笑意:
“呦呵,有人闹事啊。咱们去管管,再从这帮人身上罚点钱,又挣一笔。”
等到这两个二等捕快推开人群,走近一瞧,顿时愣了。
“高恭?”
高恭看到这两人,眼睛顿时更有底气了,当即眼泪汪汪地扑了过来:
“大哥啊。这个三等捕快打我!”
高新远愣了愣神,看向杨临,瞅了几眼,才想起来,的确是杨临。
这货虽然不常见,但是帅的太明显了,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他看了看高恭脸上很对称又很鲜红的巴掌印,顿时有些怒气,但是又忍了忍。
赶忙拉住杨临:“哎呀,都是一家人,怎么打起来呢。”
杨临瞅了瞅高新远,记忆中有点印象,显然不熟。
但是就冲放任这么个弟弟而不管,也知道不是个好人。
但他还是拱了拱手:
“高捕快,这人当街殴打衙门安防团的人。按律应该拉回去杖三十,不知高捕快可有意见?”
杨临的意思很明显:
罪名罗列的很清楚,
你最好不要妨碍我执法,拿积分。
高新远立刻变了脸色:
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然而,不等高新远说话,杨临道:
“既然高捕快没意见。来人,把这几个地痞拉到衙门去!”
顿时高新远吼道:
“胡扯!哪里有安防团!”
老子就团长!
你敢说没有?
刚想给安防团立威,你就来给老子拆台?
杨临冷冷道:
“安防团的事,京兆府刚批的。”
高新远的气势顿时小了,他忍了忍怒气:
“就算是批了,也是编外,不能按殴打衙门公职人员的罪过来定罪。”
哎呀,一个二等捕快,给你脸了哈。
别说是你堂弟,就算是你亲弟弟,你当街目无王法,还要阻挠执法,也不行。
杨临道:“好。殴打编外公职也得杖十,当街寻衅滋事扰民,再加杖十。这样,高捕快可还有意见。”
“你...”
高新远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我看谁敢动他!”
此时几个小混混更得意了。
有了二等捕快撑腰,你一个三等捕快,说打也就打了。
杨临看了看几个人,笑了笑。
就你们那点小功夫?
随后他暗运气机,一跺脚,脚下石板龟裂,小石子噗噗噗,六七个人顿时被点中穴道,动也动不了。
“安防团!”
“在!”
“找棍子,先把这几个小混混,每人杖二十!”
百姓们立刻起劲了:
“大人,我有扁担,柳木的,瓷实!”
“我这抬担子的挑子...”
高新远怒喝:“杨临!你他妈当着我的面就敢动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郑荫世子死了,侯府根本就不认你这条狗!你没靠山啦,现在连狗都不如。更何况我还是二等捕快,你一个三等捕快想想清楚,也敢忤逆我?”
此时另一个二等捕快很神气地在一旁帮腔。
“吴主司都管不了。你一个三等小捕快,要出来主持正义了吗?笑话!”
杨临生气了。
自从穿越过来,他第一次这么生气。
什么也没说,他直接将一个腰牌赫然甩到了高新远的脸上。
乌黑色的木牌。
正面五个大字:京兆西捕正。
背面两个字:杨临。
高新远捡过腰牌仔细看了看,顿时额头上开始冒汗。
是京兆府下发的腰牌。
材料无法仿造,因为朝廷的公牌都有特殊的印记,而且捕正已经是官身,不是他们这些小吏可以比的。
而他干了好几年的捕快当然认得。
高新远和另一个二等捕快立刻就没了骨头了。
什么时候杨临升捕正了,有了官身,成了衙门三官之一了。
刚才还在居高临下教训杨临的高新远,语气开始哆嗦:
“捕...捕正大人...”
杨临道:“侮辱上级,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