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京兆东,沐浴在和谐如画的晨光里。
京兆东衙门里的潘闵岳,阴冷的眼神如常扫视过三班六房的工作人员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翘起了二郎腿。
随后他的脸上摆出了老色批的神色。
“小希希,来给老爷倒上茶。”
身边的小丫鬟欠身之后,摇着婀娜的身姿,走了上来。
“是,老爷。”
嗯,听着就很顺耳。
看着小丫鬟的身姿又丰满了几分,潘闵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陶醉:“小希希,跟了夫人几年了?”
倒完茶的小丫鬟,抬着媚眼儿白了一眼:“老爷又问。我都跟了五年了。”
潘闵岳眯眼算了一下,然后暗暗高兴。
年龄够了呀。
“小希希?”
“老爷,怎么了?”
“吃早饭了吗?”
小丫鬟眼中略带些幽怨:“老爷,您是知道的,夫人从不让我们吃饱。”
“哎呦,还饿着肚子呢。老爷我有杯豆浆,要不要喝呀?”
小丫鬟又白了一眼:“留给夫人喝去吧。老爷总说,到了年龄,纳我为妾的,我看夫人管的你死死的。我早没这份心思了。”
潘闵岳一把将小丫鬟揽在怀里:“不怕,不怕啊。夫人早晚会想通的。”
小丫鬟气道:“等夫人想通,你的小希希恐怕都成老西西了。”
潘闵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又满心欢喜道:
“等这次打败了京兆西,年底京察,老爷我继续得个最优。”
“给上面打点的银子一送,明年就可以外放州县,起码是个知府,到时候,夫人也就听话了。”
随后他抬眼望了望外面:“赵青应该京兆西了。他们那个杨临,也该到了吧。”
推开怀里的小丫鬟,潘闵岳喊了一个人过来:“京兆西那个杨临,来了吗?”
“回禀主司。还没。”
又过了一个时辰。
在衙门里巡视了一圈的潘闵岳,问向一个衙役:“京兆西那个杨临,来过了吗?”
“回主司。没见。”
潘闵岳笑了,圆圆的肚儿都颤了起来:
“这是不敢来了。自动放弃了。哈哈哈哈哈。京兆西,我就说你们是废物。连比赛抓个贼你们都不敢!”
正高兴的时刻,一个衙役高高兴兴地跑了进来。
“老爷。来了。来了。”
“谁来了。”
“杨临。”
“哼!一帮官场混子,从京兆西到京兆东,走这么久,他们来旅游来了?!”
潘闵岳生气地说了一句之后,看向那个小衙役:
“去,问问他们有什么需求。三天时间呢。问问,要不要准备留宿的房间。”
“天天在王侯府里蹭吃蹭喝惯了,但是到了京兆东,不用给好脸子看,这帮人本官都懒得见。”
小衙役刚刚咧开的嘴巴,突然僵住了:
“主司,老爷您还是亲自去接待一下。”
“还要我亲自接待这帮官场混子?”
“不是,杨临他...”
潘闵岳有些气急:
“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三天时间,本官不管吃喝。给间破屋子就行了。”
“对对对!这帮混子,是该好好管管。来一趟京兆东,就像旅游。本官就替吴瑜琛教训教训他们。走!”
衙门大院里,临时支了两张桌子。
一个文书,正在记录核对。
而杨临等人牵着一溜贼,正挨个登记呢。
每一个贼犯偷了多少钱,在哪里抓的,都找了白纸写得明明白白,上面还有失主和贼的手印。
一个贼一份。
杨临就差该怎么判都给你写上了。
初来京兆东,杨临把整个办案过程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你直接拿这些这些口供,按律判刑就行了。
这是干啥呢?
潘闵岳有些懵,听完一个文书的汇报之后,更懵。
只听闻杨临会抓贼,没想到这么会啊。
这是多少个贼?
我都眼花了啊。
文书登记完,让捕快和衙役给贼们带上枷锁,一个一个送进大牢,然后他抱着一摞纸,走向潘闵岳:
“回禀主司大人。这一次,杨临等人一共抓贼21个。”
“每一个都有口供和手印,明明白白。”
明白个屁!
本官不明白!
一个多时辰抓了这么多,赵青都办不到,而且这里的贼那么滑!
所有的梦想都泡汤了。
今年的京察必须得的优,本官不能让京兆西抢了风头!
但是有什么办法啊?
京兆西各项公务、内务挑不出毛病,抓贼还这么优秀。
顿时,潘闵岳变得很安静。
很安静。
他的眼前有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