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炭炉子上,雕刻这飞天美人的铜壶咕嘟咕嘟的响,茶香和热气飘散在整个房间。
杨临低头沉吟了片刻。
好在有些千古名对还是记得的。
这个对子,确实难。
但是能够对。
网络就是好,比这帮只会闷着头读书的古人,学的就是多。
想到这里,杨临更有了自信。
今天一定把小白送到头牌的床上。
好好打听消息。
要不是杨临在戒色,恐怕他自己就上了。
小白还在摇头晃脑的发愁:
“现成的对子倒是有,比如三光日月星。但是已经三已经被上联占了。不能再用三了。”
杨临道:“那你给我磨墨吧。”
小白一惊:“你...”
他本想说‘你这个粗鄙的武夫’也配让我跟你磨墨?
但他看了看杨临,毕竟人家是老大,钱还是他花的。
算了,不跟你计较,反正都是要磨墨的。
于是在火炉边磨起了墨,然后又在隔断上取下一张已经裁好,专给读书人吟诗作对用的上好宣纸,放在了桌案上。
手中拿起笔,便开始写。
写了一个,不好,团了,烧掉。
不一会烧了好多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厮脚步声,随后小厮隔着门问道:
“公子,可有佳对了。该是收第一幅对子的时候了。”
小白脑门上沁出汗:
“等等,马上就好了。”
杨临道:“四诗风雅颂。”
沉浸在紧张烧脑的思考中,正在搜肠刮肚对着下联的小白顿时一惊,喃喃自语:
“四诗风雅颂,不通啊。”
随后眼睛一亮:
“四诗风雅颂?千古绝对啊!”
他满脸惊喜的抬头,看向杨临:
“圣人启发我了。杨大哥,杨大哥,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就在刚才,圣人的声音突然就在我脑子显灵了!一定是我心诚!一定是我心诚啊!”
小白越说越激动,眼睛都在冒着精光。
杨临轻描淡写地说:“写啊。四诗风雅颂。人家等着呢。”
“你也听到了?”
小白愣了半晌。
杨临道:“我说的。快写吧。”
小白再次惊呆,打死都不相信。
“刚才那是你说的?”
杨临道:“是啊。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吗?”
小白脑中直接一道炸雷劈过。
这个武夫怎么可能?
半刻钟后。
落雪的精致小院中,小丫鬟再次推门而入。
珠帘幔帐之外,小丫鬟道:“莹雪姑娘,第一对的下联各位公子已经有了,先请莹雪姑娘过目。”
下联都写在巴掌大的宣纸上,足足有上百张,厚厚一沓,被小丫鬟整理的整整齐齐。
小丫鬟说完,便将这厚厚一沓宣纸轻轻递了过去。
珠帘内伸出一只白皙白玉的手接过:“好。你且稍等。”
卷帘另一侧,花魁娘子莹雪姑娘挨着暖炉,靠着窗台。
她的身上是翠烟衫、百褶裙,浅蓝色的薄纱,柔若无骨。
香肩若流水,肌肤如凝脂。
一只纤纤玉手,托着腮赏隔窗赏着雪景,胳膊上一小截轻纱滑落,露出皓白的腕子。
眸子中带着春水清波,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安静地倚窗赏雪,倾国倾城。
她身边的几个侍女也都是不俗的姿色。
那名接过宣纸的侍女,摇着杨柳一样的腰枝,将这些下联递给赏雪的美人。
美人将那厚厚一沓宣纸条拿在手中,轻巧的碾开,如同打开一把折扇,瞳孔中倒映着雪花的眸子,看得并不仔细,手上拨碾着宣纸,一目十数张。
“果然无一个佳对。今日正可安静赏雪。”
她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得意,却又带着一丝怅然。
等一个才貌双绝的男子,真的难啊。
侍女道:“真的不选一个么?姑娘许久未接客,妈妈们都有意见了。”
“若是有才情的公子,我自是盼着的。妈妈们那边不必管,到时我自有说辞。”
花魁娘子说完,正欲将这一沓纸卷递给侍女时,窗外一丝清风,卷进来些许的风雪。
美人身上一寒,眼一眯手一颤,一截白宣纸滑落,竟被风带向了窗外。
没人在意那张宣纸上的内容,众侍女吓了一跳,赶忙劝:“莹雪姑娘,快关了窗子吧。这个时节着了凉可就难受了。”
说罢她们便要去关那描绘着烟山的画窗。
美人将手中的纸重新叠好,一并递给另一个侍女:“好吧。的确有些凉了,先关一会,等下再看。”
画窗关了剩半个时,美人的眼中的最后一撇,从如画的雪景中,瞥向窗外落在地上的那张白宣纸。
在窗扇即将关上之际,看清了那被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