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之所以这么猜测,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按照职级,他是柳如相的副手、惠州的二把手。
柳如相贪污,他不可能不知道,很可能他也会分赃。
如果分赃不均,从而怀恨柳如相,故而私通外贼,也是有的。
但是听完杨临的疑问,陆航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下官确实不知。小金库此等私密之事,柳如相也绝不会轻易告诉下官的。”
杨临只不过炸一下这个通判,从各种细微的表情来看,这个陆通判确实是不知道了。
但惠州一窝子贪官,岂能不惩罚,而且陆航脑袋上的罪恶值也有6000多了,这头羊能不宰?
于是杨临冷笑道:“通判大人,你是柳如相的副手,一府之通判,柳如相在任只不过七年,贪墨银钱如此之多,你不可能不知道。”
“玉玺一案且不说,单说贪污案,如今已经坐实,整个惠州府衙都要彻查,你惠州通判要说没有干系,实在说不过去。”
说到这里,杨临一拍桌子,怒喝一声:“说!你贪污了多少!”
宋玉清和赵青被杨临这气势吓了一跳。
还是宋玉清反应快,向前一步,抽刀搁在了陆航的脖子上。
陆航身后两个亲兵顿时紧张万分,不自觉的手按刀柄。
杨临冰冷的眼神只轻轻一瞥,那两个亲兵顿时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们俩面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冷汗、双手上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被挑断了手筋一样难受。
说实话,以杨临现在的境界,面对这几个府衙的亲兵,就如同霍启诲当时面对一境杨临一样轻松,瞪一眼,都能把他们瞪死!
此刻杨临给他们的压力,绝对如泰山压顶,就连赵青都有些心惊肉跳,她审视着杨临的背影,顿觉又高大伟岸了几分。
宋玉清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名衙役,不屑的撇了撇嘴:
没事找抽?
忠心护主是好事,可你们忘了我们是谁?
身负皇命的镇妖使!
杨临也已经四境了!
敢在我们面前炸翅,还真是敢想!
随后,他的嘴角暗暗勾起一抹笑意:来的时候只说找玉玺,没说查贪腐,杨临这是在炸钱啊,这一趟没白来!
赵青似乎瞅到了宋玉清的暗笑,瞅了他一眼:你笑啥?
宋玉清:不告诉你。
刀下的陆航也已经身形颤抖如筛糠了。
说实话,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柳如相的贪污之罪一旦做实,惠州府衙必有钦差来查,没想到,圣上安排镇妖使就顺便就办了。
镇妖司的名头,整个大新官场谁人不知,招子亮、手段狠,一杆子捅到底,而且各种法器和刑具层出不穷,绝对不会误判。
自认为抗不过镇妖司的陆航,还算有一点自知之明,他哆哆嗦嗦地抬眼看向杨临:“大人...大人,坦白从宽吗?”
陆航的家里。
杨临五人押着陆航来到他的卧室,一路上,石洪砚凶神恶煞地亮着腰牌,敢有拦着,格杀勿论,吓得陆家人鸡飞狗跳。
陆航的三房妻妾,和几个丫鬟下人,见到五名凶神恶煞的镇妖使,气都不敢出,个个诚惶诚恐地跪伏在地。
装潢简单的卧室里,陆航这个一州之通判脸色颤抖,唯唯诺诺,带着一丝希冀,看向杨临再次问道:“大人,坦白从宽吗?”
杨临冷冷瞧了一眼,对这种贪官,他连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脸色阴冷的沉声喝问:“在哪?”
陆航指了指一面墙,羞愧的扭过头去。
石洪砚大脚一踹,轰隆、噗啦、几声响,墙塌了半边。
然后赵青、宋玉清等人,看着墙壁后面被碎砖和尘土压住的白花花的银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赵青简直都有些心惊肉跳。
小山一样啊。
震惊!
安静。
“这是多少?”杨临看着银子冷冷问。
陆航颤抖地伸了两个手指头:“20万两。”
杨临脑袋里小小算了一下:一两银子等于1000rmb,这特么是两亿!
陆航瞅着那些银子,他心疼啊。
他哪里敢多贪,也只是跟着柳如相捡一点人家手缝里掉出来的银子而已,这些可是攒了好些年了。
但他此刻,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颤抖的目光从宋玉清他们脸上落在杨临身上,他抓着杨临的衣服缓缓跪地,痛不欲生:
“大人啊。我一分钱都没花,不敢,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种地,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书生。穷怕了呀...”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杨临一脚踹开:“还有吗?”
陆航呜咽,老泪纵横,当真是见着伤心,闻者流泪:“一分钱都不敢动,全在这儿...”
杨临看向那20万两白银,心中感慨,白捡20万两啊,白捡两亿啊。
镇妖司为啥不查贪腐呢?
天下这么多贪官,那么多银子,我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