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圆大体向杨临讲了案情的经过,事情并不复杂,但问题很严重。
今天早上天蒙蒙亮时,起床倒夜香的百姓,在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慌慌张张报了案,方捕头带人去了现场。
那尸体腰间的挂着武馆的牌子,刻着姓名,便通知武馆来认尸,武馆馆主梁开山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儿子梁耀天的牌子。
儿子身首异处,脑袋还找不见了,当场就怒了。
方圆捕头怀疑是仇杀,询问了几句初步怀疑,凶手可能是威远镖局燕九州的儿子燕士南。
而后,方圆捕头便带着人抬着尸体,去了威远镖局,顺便搜了一下有没有人头,结果搜到一处柴房,竟然还真搜到了。
这下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只不过,人头的面部实在是惨不忍睹,眼睛、鼻子、嘴、耳朵,几乎都被匕首划得稀烂,一团血肉模糊。
这是杀了人不解气,还要把人头拿回来继续折磨。
梁开山一看,简直怒发冲冠,这事不用上公堂,直接就要杀了燕士南报仇。
而对方则是一脸懵逼,说他们也不知道人头哪里来的,拒不承认是凶手。
而且昨天晚上也没出去,有不在现场的理由。
就算不是亲手杀的也可能是买凶杀人,儿子被杀,脑袋还被划成那样,梁开山还能听得下去他们分说狡辩。
燕九州当然不能容梁开山当面杀了自己儿子燕士南,当场就和梁开山干上了,衙门的面子都不给。
这下好了,两个老的带头,底下弟子们也不能闲着,喊人的喊人,不多久就成了武夫群殴。
东敖县小县城不养兵,方捕头和几个捕快们镇不住这等械斗。
正好听说镇妖使在,这就来请了。
文县令边走边说:“闹成这样,不光是判案子的事了,武夫以武乱禁,他们不怕衙门,只有镇妖司的威慑才能镇住他们,不然会死很多人。”
遇到这种械斗,衙门不是只要坐山观虎斗,等着最后抓人就行了。
看来文县令虽然贪财,但还算是心善。
杨临心下明了,冲宋玉清道:“你先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场子要镇住,案子也得破,不然他们以后还得打。”
......
威远镖局。
外面围了一群的人,被几个小捕快拦着,远远隔着大门往里瞅,大门都烂了,里面乒乒乓乓打的不亦乐乎。
这几个捕快,跟百姓们一样,对于里面的打斗,怀着看热闹的心态说说笑笑,比之前杨临京兆西的同僚捕快们,心态还要好。
这种事情,打出几个人命,他们干预不了,也不像文县令那样操心。
镖局里面有广场,倒是还算大,容得下上百人群殴。
从衣服上来看,很好区分,肚子上画着武字的是武馆的人,青色服装的是镖局的人。
有拿着旗杆的,拿棍子的,拿板砖的,也有拿刀、拿剑的,也有赤手空拳的。
就连屋子走道里面,也有人在打,房屋也毁了好几间,那叫一个乱的一塌糊涂。
不过,两下倒是势均力敌的状态,受伤的不少,除了损毁了一些器械、房屋之外,打死人的情况还没有出现。
文县令胆小,害怕见血,已经回衙了。
留给杨临十几个捕快跟随办案。
“让开,让开!镇妖使办案!”
方园捕头带着人推开百姓,给杨临让出道来。
杨临抬脚踏入镖局,看向上百人乱哄哄的战团,呵呵笑了笑。
上百武夫群殴属实少见,要不是自己是来办案的,说不定要搬个小马扎坐下看一会。
他进门之后,摘下配刀,长刀拄地,气势威严,鼓动气机一声怒吼:
“都~~特~~么~~别~~打~~了!”
顿时,声浪炸开,震荡狂风烟尘,层层叠叠,掀翻了几处屋顶。
近处的人也直接被声浪卷飞。
噼里啪啦的,被卷飞的人连同碎砖破瓦落了满地,好似刮了一阵小台风。
身后的方捕头他们都惊了。
大人什么境界?
这特么天人下凡了吧!
咳咳,杨临扇了扇眼前的烟尘。
刚刚领悟的这音波功,确实太厉害,比起武学狮子吼不遑多让。
这一声过后,里面的打斗声停止了,烟尘里咳嗽声此起彼伏。
烟尘散去,院子里所有人气喘嘘嘘地站在当场,望着杨临和他身后的一众捕快。
等他们看清杨临一身的镇妖服,顿时眼神一颤,没了气势。
嘶~~
镇妖使??
县衙怎么喊来了镇妖使?
杨临在人群中扫过,叹了一口气。
这打架打的,所有人脑袋上都顶着罪恶值,从个位数到几十的都有,还有几位上百的,估计之前也干过不少坏事。
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但是都有罪恶值,不好通过罪恶值的比对找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