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异常安静。
连宋玉清都茫然的看向杨临。
杨临冷冷的看向那具尸体。
现在这具死尸问题大了。
手上沾墨,惯用左手,证明他是梁耀平。
但是身上的衣服,腰里的腰牌,却又是梁耀天的,还惹得梁开山砸了威远镖局....
梁耀天、梁耀平....
现在可以推测,这两人要么都死了,这是别人做的局。
要么就是其中一个还活着,用另一个做的局。
然而当下这个局竟然在绣娘这里出了破绽...
不对...
只要验尸时仔细点,发现尸体手上和剑柄上的墨迹,确认死者惯用左手并不难,而这些线索都会带着他们来找绣娘。
所以,媚娘说出的这个时间差,不是这个局的破绽,是故意留下的。
这个局还没完!
那么昨天夜里一定发生了很精彩的故事,布局的人一定也会想让我知道。
想到这里,杨临扫了一眼门外的人群,如此布局的话,他一定暗中看着呢。
如此煞费苦心,他一定很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摆脱嫌疑。
仅仅是看似随意的一瞥,但凭他五境的实力,却已经把每个人看的都很仔细了。
目前看不出可疑的百姓。
对方在等他们案情进展的下一步。
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美丽小少妇,杨临开口:“绣娘,这个人是不是你丈夫,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昨日晚间的所有事情,你务必详细说来。”
绣娘也察觉到大家的表情不对了,她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看向杨临,开口说道:
“昨天晚饭时,几位商行的掌柜带着酒菜来了,大家说了些行市,简单吃过饭后,便谈起了具体的采购需求。”
“之后,一直到很晚,我和夫君才把所有的清单整理完。”
“我开始收拾了路上用的东西,银票也装在包裹里。”
“耀平则是整理清单,不小心还弄撒墨汁,我赶紧劝他去洗洗。他答应了一声,去洗的时候,突然说想起来有件事还没办,就出去了一趟。”
众人一愣,时间对上了...
“他出去干什么?”方捕头、宋玉清、梁开山急声问道。
绣娘摇了摇头:“他没具体说...就急匆匆走了。”
“带包裹了吗?”
“没带...”
“带剑了吗?”
“我当时在整理包裹,没注意...”
杨临摆摆手压住众人的疑问:“故事还没完呢。绣娘说下去。”
“夫君走了之后,我等了一时不见回来,因为熬了一夜和掌柜们对清单,我也很累,就熄灯睡觉了。”
“大概后半夜吧,我睡的迷迷糊糊,也没点灯,听声音应该是耀平回来了,然后他进了卧房,然后...然后...”
见绣娘吞吞吐吐起来,大脑袋梁开山低下了头,方园等几个捕快着急问道:“然后怎么了?这对这件案子非常重要!”
杨临看向那几个捕快,心里挨个暗骂:你们这群老色批,我都不稀的说你们,然后干啥了,你们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问的?
他替绣娘解围道:
“然后,他摸上床,和你翻云覆雨,直到两遍鸡叫之后,差不多快到寅时初,天已经有了些许晨光,他拿了包袱走了,对吗?”
绣娘红着脸,对杨临感激的点了点头。
方捕头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随后,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状:“这么说,梁耀平没死?”
但是众人顿时又看向地上的尸体:“可他手上的墨迹怎么解释?”
方捕头等人带着奇怪的表情看向绣娘:“后半夜回来的那个,你确定真是你夫君梁耀平?”
绣娘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方捕头问:“你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绣娘想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我...当时没点灯,没看清他的脸...”
这个没有光污染的古代社会,半夜如果不点灯,在没有月光的夜里,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俩人抱着,也看不清对方模样。
杨临也穿越过来之后才体会到,夜里吹灯之后,就算把手贴到眼前,也绝对看不见。
方捕头瞪着眼问她:“那你没感觉出差别?”
绣娘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我没...”
“你...”方捕头都有些急了:“你好好想想,现在,你是唯一能够确定死者身份的人。后来那个,是不是梁耀平,这非常重要。哎呀不是,你回味回味,男人嘛..这差别很明显的嘛...你仔细回味回味。”
绣娘脸色茫然的点头,又摇头,最后她羞红着脸低下头:“我...睡的很迷糊...所以,没,没注意那东西有啥差别...”
“哎呀...你...”方捕头气的站起来踱步:“你这个婆娘,也真傻到家了,连跟自己上床的男人都搞不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