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这一幕,他从马上跃起飞至,还在远处便已经高喊:“安定伯手下留情!”
感受到来人话中的气机波动,镇妖使们微微转头,一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甲士,趁机跑出人墙,连滚带爬来到范宣跟前:
“范总捕救命!”
“为何如此?”范宣沉声问道。
那甲士把事情一两句说了一遍,又被范宣一脚踹走:“活该!在没有定案之前,杨临还是安定伯!”
见了老熟人,杨临笑呵呵地走来:“范总捕为何到此啊?”
范宣跟杨临交情起于薛世子药店一案,又因为和汪大人同在刑部又是至交,那天下午一起喝过茶之后,也算是有了很好的友谊基础。
他转头瞅一眼爵爷府恶仆暴打甲士的惨烈现场,然后对着杨临皱眉道:
“你小子太狂了,就连亲王府也不敢这样打督察院和刑部的甲士。这事闹大传出去,督察院和刑部的脸面...”
“哈!”杨临出了一口冷气。
对老熟人也是一码说一码。
“没定案之前,督察院和刑部就先说我有罪,还持刀上门说要拿案犯,我安定伯府的脸面怎么说?”
“好好好,你打吧,你打吧。”
范宣凑近杨临道:
“不知为何,陛下特别关照,结案之前不准拿你下狱,不准对你刑讯逼供。宫里的人说,你还有一块免死铁劵?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对这事明显很八卦。
但杨临惊讶了一下:“陛下特别关照?”
难道陈大叔找皇帝替我说情了?
他看向范宣,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啊,是。免死铁劵我确实有。至于陛下为何会出面,那你去得去问陛下。”
范宣愣了一下,这特么我哪敢去问:
“刑部尚书察觉到这里头可能有文章,不敢怠慢。既然不能将你下狱,他们改变了原来的方案,特意让我亲自过来,只带舞姬过去,安定伯在家等候结果就行了。”
在家等结果,还不是由着你们胡来??
冬梅她们不得在狱中被折磨死,然后依然可以把这案子弄成穆智明的冤案。
我在家等,也是等死!
“不行!虽然陛下有关照,但是律法不能乱。按照惯例,我可以旁听,我要去!”
范宣劝道:“说实话督察院就没打算今天开审,你去了不开堂也没用啊。”
“哼!”杨临冷笑:“这是打定主意要在牢狱之中逼供了呗。几个小姑娘细皮嫩肉,受不了你们的酷刑。”
“冬梅几人金贵着呢,她们愿意跟我来京城,不是来受苦的。”
范宣叹了一口气:“安定伯放心,我会从旁照应的...”
杨临道:“你能照应个淡淡,你是刑部的人,就算想帮我,也身不由己。”
范宣被噎的说不上话:“你...”
但他也无奈,确实如杨临所说,范宣帮不上忙。
自己上司想要什么结果,他自然知道。
就算由他亲审,上头得不到想要的供词,也不会罢休。
杨临道:“你回去吧。告诉你家尚书大人,什么时候正式开堂,我带冬梅她们什么时候去!”
“既然是陛下钦定复审,那就光明正大的审!别让人家说你们刑部和督察院,龌龊不堪、见不得人!”
范宣脸色通红:“我踏马来干嘛了,找骂来了不是?”
“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他本想安慰一句,但立马被杨临抢白:
“恐怕范总捕错了。事情远比我们想还更见不得人!”
“你...哎呀...”范宣再次无语,他再次看向家丁暴打大兵的场面。
这尼玛都聊了一会了,那里还在打,武夫体力就是能顶啊。
“好了。咱俩不能久聊。安尚书还不知道咱俩的交情,聊得多了,容易传出是非。到时候我也要避嫌,汪大人特意提醒过我的。”
“还有,冬梅今天必须带走,否则我回去没法交差。不过你放心,在正式堂审之前,我保证不会让人对她们逼供,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再说,因为是旧案,还有很多手续要办,验明正身、了解情况什么的,还要核对旧的供词,再由下面官吏初审,才到督察院左都御史终审,证人必须提前去,这是流程你也知道。”
范宣说的诚恳,杨临端详了许久道:
“好。人你可以先带走。不过既然是作为证人,而不是犯人,我要用马车送去。”
范宣气的摇头望天,但是杨临说的有理,他咬着牙道:
“对,是证人,不是犯人。好!用马车!那个...”范宣朝家丁那边努努嘴:“别打了呀。百姓越来越多了。”
杨临笑了,回身冲那边摆摆手,朗声道:“既然刑部范总捕认错态度这么诚恳,那就放放人!备马车!”
......
两辆马车拉着冬梅们走了,范宣骑马在一侧护卫。马车后面,是被杨临一脚废掉修为督察院校尉,带着一队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