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
听魏公公亲自传旨完毕之后,陈明渊的嘴角慢慢上扬。
陛下终于肯见我了,看来经过这段时间,他心灵上的创伤已经愈合了一些,对我的恨意也减轻了。
这场冷战是该结束了,而且还是他主动派人来传旨的,我依然是胜利者,这就很舒服。
国师和玄阳这俩人配合的不错。
我们三个老家伙合伙,整的皇帝也没脾气。
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天气不错啊。
整理了一下衣衫,陈明渊表情不动声色的冲魏公公颔首,含笑走出了镇妖司。
一路上魏公公都纳闷镇国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皇帝火烧镇国寺把佛国《至尊功》弄到手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是这却不能解释为何从镇国寺回来,陈明渊就受到了冷落。
陈明渊在城南跪迎陛下,又在酒馆里跪了半个下午。
而且镇妖司搬迁立刻就执行了,还裁撤了杨临的职务,这两件事执行之迅速可谓雷厉风行。
再加上这么久皇帝也没有提过一句陈明渊。
显然老陈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因为某件事惹了陛下。
偏偏镇国寺之后皇帝突然又多出来一位“还珠公主”,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个公主,他问遍了整个后宫都没人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而这一切都因为杨临去了一趟镇国寺,作为杨临的上级加师父,又是被冷落的当事人,陈明渊显然是知晓一切的。
魏公公也人精,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这件事他太好奇了。
思考了一路子,临进宫门时,魏公公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陈公啊,咱家有个疑问...”
陈明渊停住了脚步,颔首笑问:“魏公公,但讲无妨。”
老魏瞅了瞅四下无人,凑向陈明渊:“咱家在宫内活了半生,犄角旮旯的事咱家都看得透透的,唯独这些日子,咱家是越来越糊涂了。”
陈明渊含笑背过手问道:“魏公公是指?”
魏公公再次凑近了些:“你我也是老交情无话不谈了,那咱家就不兜圈子,镇国寺的事,还请陈公赐教。”
陈明渊淡然一笑:“《至尊功》的事,魏公公想必知道。你的疑问,必然是还珠公主、裁撤杨临、以及陛下冷落我的原因?”
魏公公眼睛一亮笑道:“陈公果然洞若观火。不妨一说,咱家这张嘴绝对严密,这一点陈公是向来知道的。”
哪知陈明渊表情略带严肃淡淡笑道:“我可以说,就是不知魏公公敢不敢听?”
魏公公一愣,然后哈哈干笑了两声,释然道:
“陈公如此说,那咱家还真是不敢听....罢了罢了,咱家再也不提此事了。陈公,请。”
“魏公公请。”
......
养心殿。
陈明渊恭恭敬敬的立在龙案前,一如既往的向玉景帝施礼。
“臣,陈明渊见过陛下。”
再次见到玉景帝,他丝毫没有任何负担,心里反而还有一点美滋滋的。
小样,虽然你是皇帝,但我照样拿捏你。
当然,那表情管理那还是相当到位的,虽然不卑不亢,却又谦逊得体。
玉景帝拿着一本书坐在龙椅上,侧身对着他,瞟了一眼陈明渊后,嘴角冷哼一声。
再次见到我,你不该伏地忏悔吗?!
不该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说你有多该死,然后求着我原谅吗!
就不喜欢你这种一切尽在把握的臭表情,关键还比我帅!
冷哼一声之后,没有再看陈明渊,玉景帝转头对宫内的大小太监和宫女吩咐:“你们都退下吧,朕要议事。”
魏公公应了一声,领着众人纷纷退下,然后关闭了大门。
见大殿内再无其他人,玉景帝放下书,起身走下台阶,缓缓绕着陈明渊看了一圈。
这特么一点也没瘦,还是那么精气神十足。
陈明渊如同一尊石雕,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一动不动。
突然就感觉屁股被踢了一脚。
然后玉景帝愤怒道:“你就没有半点要跟朕说的?!”
陈明渊保持住身形,心道你这力道还是这么差,境界还是没一点进步啊,然而嘴上朗声回答:“臣该死!”
“对!该死!该死至极!”
玉景帝怒道,对着陈明渊屁股又是一脚,然后走到陈明渊前面,看着他的后脑勺道:“见到朕,你就不觉得脸红!你就不不觉得惭愧!?”
陈明渊依旧躬着身,保持身形,朗声道:“臣,惭愧之至!”
玉景帝背起手,弯身低头瞅他脸:“这叫惭愧之至!你心里一定在笑吧?!”
陈明渊心里的笑就要控制不住了,猛然跪下:“臣确实惭愧之至,自知无言面对陛下,故而几日未敢上朝,请陛下治臣无故不朝缺勤之罪!”
“就缺勤之罪吗?!啊!”玉景帝咆哮了,“要不是有失体统,朕非亲手将你按在地上痛打,然后亲口咬死你!”
陈明渊可太了解玉景帝了,他嘴上说得越恶毒,心里的气就撒的越快,哄皇帝就得像哄孩子,让他把这股气撒完。
以前惹恼玉景帝,当场挨完基本就好了,这次算时间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