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闻言仍是感到难以置信,不由再次开口道:
“前辈真的是二百年前威镇三清山的姜无神?可是据三清山的传说,二百年前,三清山就是姜无神的一言堂,山中的无数修行者,无一人敢逆他半句!但在一百多年前,在三清山的山脚下,被当时的正魔两道高手,围攻而死!现在才知,传言有误啊!”
“其实也不能说有误!”姜无神惨然笑道:“老夫四十岁前只是一个不得意的秀才,对于修行,一窍不通!在我四十岁的那年,游三清山时,在葛洪仙师的炼丹遗迹之中,偶得半卷仙师手书,历经八年苦研,终于学有所成,打遍三清山内无敌手!”
“在我八十岁那年,修行终于大成,从此打遍三清山外无敌手!因我四十岁前所受的不公大多大多,所以八十岁的我性格视恶如仇,见不得世间不平之事,逢恶便杀,不论正魔与男女老幼!”
“真正的恶人其实大多出身于正魔两道,正道便至少占了六成!他们由于出身宗派,有靠山、有实力,所以作起恶来便肆无惮忌。”
“欺男霸女,杀人越货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找乐子而已,屠村灭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常态,杀死一群人对于他们来说和弄死一窝蚂蚁也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老夫在百年之内,杀得天下魔道凋零败落,杀得正道闭门不出,杀得三清山山里山外屑小绝迹,杀得天下风气为之一清!而老夫的名号血书生也正是因此而来。”
“终于,在一百二十年前,天下正道九宗悄然发出诛生贴,魔道八门发出杀生令,正魔两道顷巢而出,史无前例的联手于三清山脚下,伏击老夫。”
“那是一场惨烈的激战,,整整发了一夜又一天,天地都为之色变。黑土变成了红泥,老夫虽然没将他们完成诛尽,但也从数千人杀到他们寥寥无几,我也因此身受重伤,近乎身死,最终依靠葛洪仙师留下的秘法假死才逃过劫。”
姜无神越说越兴奋,他脸上巴因此变得神光湛湛,曾经闻之令人色变得热血事迹,今晚上再说出来,不由又激起了他的豪迈之情。
黄尘凝目注视着眼前的衰败枯瘦的老人,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就是昔年的天下共尊,让正魔两道人人闻之丧胆的血书生!
“当今市宁埠口某项,如果前辈不说,晚辈真的不敢相信,您一个毫无凶戾之气、满脸慈祥的老人,竟然就是那个能令人闻风而逃、能小儿止哭的血书生!”
“哈哈哈…”
姜无神闻之寂然一笑:“黄尘,你可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难折磨人?”
“爱情?亲情?或金钱与名利?”黄尘试探的反问。
“都不是,是时间!我这百余年来,每天所见,除了日升月落与飞鸟之外,尽是陡峭山壁与茫茫无尽的黑暗。听到的除了野兽的厉吼之外,就全是厉啸的山风。我的凶戾狠辣、我的嫉恶如仇,早就给它们磨灭坮净。变了,所谓的恩怨情仇,现在对于我来说,不异于天际的浮云。。”
两人又聊了一会,姜无神突然谈兴大减,一摆手道:“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已是一阵中天,想必你也早已饥饿难耐。山洞后面有许多野生的山精首乌,你可采来充饥,洞底亦有山泉滴落,可供你解渴,可去吧。”
“是!”
早已饥渴难耐的黄尘也不与他客气,站起来就要离开!岂料,他刚刚站起来,全身便不由一痛,又跌撞下去,浑身骨骼好似全断了一样,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
黄尘的闷哼声甫一发出,姜无神便已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由自责迫:“是老夫糊涂了,老夫竟然忘了你已心负重伤。想让老夫瞧瞧你的伤势如何!”
言罢,姜无神便手掌抬起,向着黄尘作虚抓状态,黄尘骤觉一股绝大的吸力传自姜无神的双掌,他便不由己的向着姜无神飘去!
姜无神将黄尘按停在空中,双手,在他的手、脚、胸、背等处仔细摸瞧拍打。半响后,才喜声道:“没事,根骨未损,脏腑未移。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姜无神说完之后,便将双掌收了回来,等黄尘飘然落地之后,才又开口道:“刚才老夫发现你跟骨甚佳,而老夫至今为止尚未有传人,不忍一心武功随着老夫湮灭,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黄尘闻言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落出为难之色,随即摇头道:“能拜入前辈门下,是晚辈的荣幸。晚辈心中也极愿意拜在前辈的门下的!但是晚辈早已列入南天派的门墙之内,更是早早就拜了南天隐豹为师。虽然我师傅偏袒师弟,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凭心而论,我师父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十八载养育之恩,更是不敢相忘,所以,晚辈只能多谢前辈的厚爱了。”
姜无神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失望之色:“是老夫鲁莽了,忘了你早已有了师承,唉,看来你我是有缘无份了。”
黄尘见状,不由忐忑的道:“晚辈从小便被父母遗弃,从未感到过父爱,今天,晚辈在前辈的身上感受到了,如蒙前辈不弃,晚辈愿意拜前辈为父,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黄尘的话让本你失望的姜无神如听了天籁之音,大喜之下,不由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