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室中流传着这样一则故事,凯撒和盖乌斯是同一天出生的,甚至两人的出生时间极为相近,至少两位皇妃产子后,凯撒和盖乌斯是被同时抱到尤利乌斯面前的,然后宫人问尤利乌斯谁大谁小,尤利乌斯想了想后回答凯撒吧。
于是凯撒成为了哥哥,盖乌斯成为了弟弟。
或许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兄弟就注定要彼此争斗了吧,而这一事实又是谁促成的呢?按照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再加上萨德尔收集的诸多情报,伊凡可以发现尤利乌斯的制衡目的极为明显。
因为凯撒心思深沉、善于谋略,放到外面容易失控,所以将凯撒留任王都,牢牢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美其名曰父慈子孝吗?因为盖乌斯自大轻浮,容易被操控,又的确善战,所以将盖乌斯派外随军征战吗?再想想那位极其优秀,斯利浦口中被逼走的亚瑟……
或许尤利乌斯早已被权力侵蚀得千疮百孔了吧,把自己的子女当作仇人一样防备,这样的人生其实蛮悲哀的。
伊凡越深想越觉得黑暗,这就是知道太多秘密的坏处了,别人的秘密对自己也是一道漩涡,看得太多会感到失望,渐渐丧失同情心。
回到目前的局势来,粗略来讲凯撒统领了文臣派,盖乌斯统领了武将派,然而对于龙族来讲,治国治民的人族官员只是工具,好吧虽然打仗的人族士兵也是工具,但枪杆子可比笔杆子实在多了,更别说非常时期。
“不过凯撒一直留在王都,在舆论方面肯定是强过盖乌斯的,比如民间已经接受凯撒这个摄政王了。”伊凡皱着眉头道,与其说在为凯撒争取,倒不如说在分析局势,“而且盖乌斯连龙皇病危都不返回王都,未免显得太无情无义了,这对他的名声可是重大打击!”
萨德尔摇了摇头,握紧拳头道:“无论是民间还是舆论,这对盖乌斯来说都不是问题,那家伙是偏执的武斗派,信奉实力至上,谁的拳头大道理就大!如果有人不认可,那就把他们打到认可为止,那个家伙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伊凡发现自己又代入人族视角了,在龙族眼中民众是工具而已,工具的意志是不需要考虑的,敲钉子的锤子坏了换一把就好。而龙族风俗对死亡看得很开,不会像人族那样普遍觉得死者为大,龙族认为死者的灵魂会回归英灵殿,和先辈英勇的灵魂在一起,生活在全新的世界,这从某种角度上看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尤利乌斯病危,盖乌斯这个做儿子的没有及时回去探望,虽然会造成不良的影响,的确凯撒最近也有意扩大这个影响,但无法造成决定性作用,关键是盖乌斯本人并不在意啊。
在萨德尔的口中,盖乌斯是个头脑简单、莽撞冲动的家伙,认为只要自己在最后打败了凯撒,凯撒这几个月的举动便全都白费,什么精巧的算计都不如直白的力量有用。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这几个月内,盖乌斯都任由凯撒各种运作,伊凡都差点以为某人是瞎子了,原来他是坚信自己的武力能干碎一切。
但是会不会太轻敌了?
对于伊凡这样的疑问,萨德尔的回答是:“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貌似很了解他?”伊凡挑了挑眉道。
“嗯,我年轻时经常和他混在一起。”萨德尔面无表情道,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克制,“那时大家都分成小团体嘛,哥哥和凯撒是一个团体,我和盖乌斯是一个团体,其实年轻时没有那么多利益站队啥的,纯粹就是觉得盖乌斯更合我胃口。”
“盖乌斯那家伙发起酒疯来,连妓女都会揍个半死。”萨德尔还是流露出一丝唏嘘,“不过他对朋友是真的好,也很讲义气,记得我有一次偷了家里的钱去玩,就是那家伙帮我补上窟窿的。”
“不过……”萨德尔顿了顿,眼中的恍然被坚毅代替,背却显得更驼了,“一百年过去了,所有的人和事都变了。”
接着萨德尔嘴角露出嘲弄:“不过当年的凯撒,应该有算计的心思了吧,毕竟他一直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那个。”
伊凡安慰地拍拍萨德尔的肩膀,萨德尔肩膀一垮挣脱伊凡的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安慰,于是伊凡只能露出苦笑。萨德尔这家伙心思可是比自己还要坚定啊,他的复仇火焰从没有停歇过,只是当他年少时,有想过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吗?
伊凡不知道的是,此时萨德尔的脑海中,正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灯红酒绿的花间里,凯撒、盖乌斯、萨德凯、萨德尔四人齐聚一堂,那时的他们很年轻,那时的都洛特家族和威斯顿家族永世交好,那时的他们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年少的他们有什么梦想呢?
凯撒举起酒杯朗声道:“我要让帝国的疆域笼罩整个大陆,我要让龙族的翼影遮蔽整个世界!”
剩余三人纷纷叫好,举起酒杯碰了又碰,发誓这也是他们的梦想。
那时大家都醉了。
其实像那样的夜晚,在年少时很多,真的很多很多,少年人总喜欢把梦想说的比天还高。
只是长大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让萨德尔收回思绪的,是伊凡的一句话:
“萨德尔,既然你认为盖乌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