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商家少主，会沦落到和姜萤住桥洞？
晏意绵觉得，还是姜萤被诈骗了的可能性更大点。
可惜，姜萤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认知，说：“我之前见过商阙，当时我和万药谷的师兄一起去姑苏给商家的长辈治病，就曾远远地见过商阙一眼。他就长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掺假。”
“那他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晏意绵问。
姜萤摇摇头，诚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商家内里的辛密我一个小医修上打听得到。就算现在我给他治病，他对于受伤的原因也是只字不提，只说让我把他送到姑苏城去。”
晏意绵神情微微纠结，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眸光微深，似乎在思考她话的可信度。
她犹豫着开口：“你这……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和那诈骗犯联合起来搞杀猪盘啊。”
姜萤身材娇小，闻言忍不住踮起脚，拍了拍她的肩膀，非常认真道：“晏姐姐，你钱袋里也就那几个碎银子了，有什么好骗的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晏意绵啧了一声，挑眉看向她，说：“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他真的是商阙！”姜萤看起来有点兴奋，“到时候我们把他送到姑苏，五千两银子我们对半分，一人两千五！”
2500……
这数字怎么跟骂她俩是二百五一样？
听到这个数字，晏意绵嘴角微微抽了下，忍不住止住她，说：“你还要给他治病，你拿三千两，我拿两千五。”
出于谨慎，她看着兴奋的姜萤，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你不觉得我加进来，会分你的钱嘛？”
姜萤神情恳切，猫儿一样的圆润眼眸里写满了清澈，她认真道：“晏姐姐，我们医修武力值很弱的，我很怕半路和商阙一起嘎了。我这几天卖力表演，就是想攒点钱雇个镖局护送我们，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天赋，他们连一个铜板都没给我。”
这番话合情合理，倒是令晏意绵对她有了几分信任。
大学生还是有几分逻辑上的严谨的。
她摸了摸自己身后的大狙，不禁感叹：幸好她没绑定什么女团系统。
人各有命啊。
*
竖日一早，晏意绵原本想向店小二打听一下那悬赏令上所猎的妖怪到底是什么。
可惜店小二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出一句：“不清楚啊，只听说那东西怪的很，县老爷家的女儿都因那个东西毁容了。”
晏意绵更好奇了。
经过一番打探，才勉强知道了这县太爷家闹的到底是个什么妖。
据茶楼的百晓生说，三个月前前，县老爷闺名懿棠的小女儿，去后山游玩时莫名其妙地落水了。
丫鬟、小厮们将她救上来后，便一直高烧不退。后来找了医生调理了几周后，身体才勉强好起来。
但没出一月，这小姐身上便开始长奇怪的东西，尤其是背后，竟然长出了一张美人面。
那美人面就像是真的一样，眼睛、嘴巴都会动。
县老爷以为她得了什么怪病，到处求医都没什么用。也就是最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妖精所迷惑了，所以才张贴了这张猎妖的悬赏令，想要得到仙门人的帮助。
听完后，晏意绵便和姜萤从茶楼里出来了。
没别的原因，她俩没钱喝茶。
姜萤若有所思道：“这个症状，我倒是在万药谷的医术里看到过相似的，应该是人面疮吧。《蛊论》里曾载：‘从怨气入蛊，辅以阴气、毒虫，便可制成人面蛊，施以人身上，便可致其得人面疮。’这病很好治啊。”
“那你能治吗？”晏意绵言简意赅。
姜萤勉强一笑，颤巍巍说：“我，我试试吧。”
当时上这节课的时候，她老毛病犯了。师兄授课的时候，她睡得那叫一个香，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晏意绵拉长了声音，眯起的杏眸里透着点怀疑。
姜萤当即立下生死状：“放心吧，我们万药谷有规矩的，医死不收钱！”
晏意绵：“……”
她无话可说，只嘱咐她：“一会见到人，你保持闭嘴。”
姜萤像个小狗一样，连忙点头。没过两秒，又再次开口问：“这病虽然没那么常见，但基本所有的万药谷弟子都会治啊，这里的医修竟然都不知道它是人面疮？”
晏意绵啧了一声，说：“你们万药谷的弟子，出诊一次多少钱？”
“有医修牌的，应该五十两吧。”
“那不就得了，这县老爷悬赏20两，哪个万药谷的弟子会去给他女儿看病啊。”
“你说的有道理。”
说到这里，晏意绵又有个疑问了。她环抱双臂，无奈地看着姜萤：“万药谷弟子出诊一次五十两，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
竟然沦落到住桥洞。
“我……我挂科了。”
医修牌吊销了，呜呜。
这是个沉重又很冗长的故事，姜萤答应等有空的时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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