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阙生下来就是凌霄山庄的少主,自小尊贵肆惯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被冒犯。
晏意绵把他当什么,勾栏里任人玩弄的小倌吗?
他怒极反笑,冷笑着说:“晏意绵,你在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个破铜板就想收买我?”
晏意绵十分淡定道:“少爷,这只是一个提议。”
商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眉眼都变得冰冷下来,他说:“晏意绵,要是我要给钱摸你,你怎么想?”
话音未落,晏意绵直接上前两步,掀开自己的衣服,十分淡定道:“少爷,请摸,钱记账上到姑苏一并给我就好。”
她里面还穿着中衣,掀起外衣自然也不会露出皮肤。
但这对于洁身自好·纯爱·商大少爷来说, 惊得差点蹦起来。
他一把按住少女的手腕,狼狈地避开目光,整个耳廓瞬间变红。
商阙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俊脸黑了又黑,缓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不知礼数。”
他也真是疯了,这个晏意绵就是个脑子不太好的疯女人,他和她计较什么?
他躲避的动作幅度太大,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商阙发出疼痛的嘶声,眉头微微蹙起。
见状,晏意绵也不逗他了。
老实拿起床边的白色纱布,准备给他上药。
见商大少爷满脸警惕,她微微挑眉,说:“放心吧少爷,我只劫财不劫色,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一边将药粉倒在纱布上,一边笑眯眯道:“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万一你不堪受辱悬梁自尽,那我可亏大了。为了我的一万两,我一定会平安把你送到姑苏的。”
沾着药粉的纱布敷在他的伤口上,商阙紧绷着薄唇却还是不免露出痛苦的闷哼。
本来伤口的痛楚已经令他够烦了,晏意绵一番话更是雪上加霜,让他第一次体会到炼狱般的痛苦。
他阖上双眼,企图眼不见心为净。
“你的嘴真该被缝上。”
晏意绵纯良一笑,“你的也不赖。”
*
黑漆漆的夜晚,美人坐在床上,身侧放着一盏烛火。
昏黄烛影摇曳,衬得美人的侧脸极其温柔。
但就是这样一幅温馨色调的氛围中,美人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诡异地开口:“你一定要我死吗?”
鬼声缥缈,不知从何处传来:“我怎么舍得你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这么多日的夫妻,我早就爱上你了。”
鬼影渐渐浮现,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他渐渐化为实体,然后将美人拥入怀中。
他一面吻着她的脖颈,搂着她在床上躺平。
帷帐放下,隐约可见其间春意缭绕。
赵懿棠的衣服被一件件褪下,她白日里背后的那个人面疮却奇怪地消失了。
男鬼动情地吻着她,低声说:“今日那两个道士挺难缠的。”
赵懿棠讽刺一笑:“那又如何,连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派来害我的。”
男鬼却柔情似水,那张美人面上带着无尽的深情。
“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爱你的。”
*
第二天早晨,晏意绵神色恹恹地出现在姜萤面前的时候,后者还有些意外,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神采奕奕地问:“昨天睡得不好吗?”
晏意绵摇头,打了个哈欠后在桌边坐下。
她昨晚其实睡的挺好的,商阙三番五次地见识到她的不要脸之后,压根放弃了自己的大少爷做派,乖乖睡在了软榻上。
一点也不敢跟她抢。
当然,他也肯定抢不过。
“可能是这具身体有点虚。”晏意绵喝了两口热茶,感觉精神稍稍好了点后,才继续说,“你还有别的事嘛,没事,我们就去前厅看热闹了。”
姜萤一头雾水。
“赵懿棠的未婚夫婿今天要来府里坐坐,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吧。”晏意绵淡定道。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姜萤震惊道。
不是,昨天两人分开后不就各自回房了吗?
今天也是她先起床的啊,她晏姐这会才醒不到半个小时吧,她究竟是从哪知道的这些消息。
似乎是看出了她世界观崩塌般的震惊,晏意绵微微一笑,说:“秘密。”
她才不会说自己天蒙蒙亮的时候去跟踪那个管家呢。
*
穿过七绕八绕的庭院和小道,晏意绵带着姜萤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赵府的正厅。
这里可是热闹极了。
县太爷处理公务还没回来,便由正妻代劳招呼赵懿棠的未婚夫婿。
而这个县太爷仗着自己的一官半职,可是娶了不少的小老婆。此刻的正厅里不仅挤着他的那些侍妾们,还有他的女儿们。
数量之庞大……晏意绵粗略数了一下,光在这里的年轻女孩,就接近十个了。
怪不得这个县太爷如此苛待赵懿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