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儿的尖叫声吓得姜萤一个激灵,慌乱中还不忘把刘彦齐手指上的戒指一并顺走,藏在腰间的暗袋里。
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这赵昕儿还算机灵,看见刘彦齐尸体的瞬间便开始拼命往回跑,一边拼命地跑一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她果然误会了,看见晏意绵他们三个站在刘彦齐的旁边,还以为是他们杀了他。
姜萤看向旁边淡定自若的晏意绵,问:“我们不把她追回来吗?”
后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理了理衣襟,淡淡道:“反正人又不是我们杀的,爱咋咋地呗。”
话音未落,忽听旁边传来冷淡的男声:“你师父是沈行舟?”
晏意绵循声望过去,只见商大少爷臭着脸,活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她啧了一声,毫不客气道:“你摆着个臭脸给谁看,我惹你了?”
商阙俊美的面容上又多添了几分恼怒,他嗤了一声,懒洋洋道:“你师父是个讨人厌的伪君子,竟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女疯子,也真是物极必反了。”
“那看来你师父是个很聪明啊,物极必反到教出你这样的蠢货。”晏意绵反唇相讥。
她讽刺人,向来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伶牙俐齿,真不愧是沈行舟教出的好徒弟。”商阙冷冷道。
晏意绵懒得理他了,害怕再对骂下去,她忍不住给他一梭子,直接送商大少上天堂了。
两人的唇枪舌战,惹得旁边观望的姜萤暗暗为商阙捏了一把汗,她心想着:惹谁不好,非惹晏姐,真是狗胆包天。
她眼神飘忽,寻找着破局之法,然后就发现商阙腰带上方的那一点外衣上沾了点血,赶忙说:“商少主,你腰上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商阙抿紧殷红的薄唇,一言不发。
倒是晏意绵回忆起了什么,好像是之前刘彦齐和南巽抱她大腿的时候,他把刘彦齐拎到一边时受的伤。
啧,怪不得无数女儿都将他当做春闺梦里人的同时,还要毒哑他。
她挑了下眉,决定平息这场战争,笑着说了句:“谢谢大少爷啊。”
谁知,商阙却嗤笑两声,桃花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不用谢我,就当救条狗了。”
晏意绵:“……”
死男人,给我等着。
姜萤一头问号。
可爱的小狗到底怎么惹你们俩了!
*
两人明枪暗箭地攻击对方的时候,赵昕儿已经带了一众家仆赶来了这个偏远的花园里。
来的人中,有那日匆匆一面的赵府妇人还有一众看热闹的妻妾。但最中央站着的,还有始终没有露面的县太爷。
赵老爷步伐很快,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是刘彦齐之时,整个人表情一变,眉毛紧紧地皱起,大发雷霆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的贤婿动手?”
话音未落,躲在赵夫人怀中的赵昕儿便站了出来。她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哭过,眼睛很红,她抽抽噎噎道:“父亲,我亲眼看到那个女的拿走了彦哥哥的钱袋,肯定是他们害的,他们谋财害命!”
赵老爷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猎妖治病,没想到你们竟然敢杀人夺财,你们真是枉做仙门人!”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我要报禀上去。”
三个嫌疑犯中,男的长相俊美,面无表情,显然不太好惹。
矮的那个少女满脸清澈愚蠢,就差在脸上面写上“不是我杀的”五个字了。
而高的那个女修……
“人是厉鬼杀的。”
赵老爷还没观察完,便被晏意绵打断。
女修笑盈盈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下一秒,却摘下腰间的门牌举了起来,说:“天行健,晏意绵。刘彦齐的同门师姐,我现在怀疑刘彦齐勾结五毒宗,背叛缥缈门。”
她弯着唇,纤长的眼睫也微垂,遮下眼中琥珀般的光芒,“赵老爷,对于这个,你有什么线索吗?”
虽然仙门与王朝共治,但王朝的统治者也不过是凡人,自然势弱。刘彦齐在他治下死亡,他还能干预一二。
但一旦牵扯到仙门之间的纠葛,尤其是五毒宗这种人人喊打的邪宗,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如何敢管?
想起刘彦齐同他做的那些利益交换,赵老爷咬紧了牙关。
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再管下去了。
他立刻转换了一副嘴脸,鞠躬谄媚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缥缈门的道君,还望道君您不要介意。”
晏意绵压根不理会他的谄媚,只伸出手,说:“我治好了你家女儿的病,二十两银子。”
赵老爷赶紧派身旁的管家把钱给她。
然后转身,对着一众人说:“这位晏道君是彦齐的同门师姐,想必彦齐的事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而我们不过是姻亲。要我看,此事就全权交给晏道君,我们便不插手了。”
一众人:“……”
感觉,她也不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