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今天比往常晚回家20分钟,进门前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会面临怎样的状况。
果然,她这边刚推开门,下一秒就响起韩音尖利的呵斥声:“你还知道回来?”
姜柠并不回答她的发疯,慢条斯理的换了鞋子,转过玄关就见韩音正对她怒目而视。
看到餐厅主位上的姜从化时,姜柠一顿,原主爹回来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走到餐桌前喊了一声:“爸。”
姜从化“嗯”了一声道:“坐下吃饭吧。”
姜柠在姜拓旁边坐下,韩音还在喋喋不休:“你跑哪儿疯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姜从化扬声:“行了!吃饭。”
韩音再有不满意也不敢说了,嘟嘟囔囔的坐了下来。
姜家是姜从化白手起家、一手建立起来的,因此,他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有绝对的话语权,是个绝对的独裁者。
韩音20岁嫁给姜从化,那时候两人都是一贫如洗,如今20年过去,姜从化赚的钱越来越多,韩音也就当了20年的家庭主妇。
她对待姜从化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讨好,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这顿饭因为有姜从化的存在,免去了姜柠的耳朵被韩音伤害。
饭桌上的安静对姜柠而言简直是难得的氛围。
饭后,姜从化让姜拓去了他的书房。
这是姜从化在家时的例行程序。
姜从化很在乎姜拓的成绩,原先把房买在这着名的学区房,就是为了让姜拓进一中上学方便。
可姜拓成绩称不上太好,上半年中考没有考上一中,直到现在姜从化还在找机会搭关系,希望能把姜拓转到一中去。
这个勉强读了普通学校的男人,对成绩和学校有一种谜一样的执念。
他俩进了书房,姜柠便没了去处,只能坐在客厅打发时间。
“你看看你坐的这像个什么样子?”
韩音这一嗓子吓了姜柠一跳。
又来了!
姜柠心想。
她故作疑惑:“怎么了妈?我在自己家连靠在沙发上的权利都没有吗?”
韩音继续挑刺:“一回到家就知道玩手机,一点活儿都不知道干!”
姜柠微笑:“我爸现在是请不起保姆了吗?”
“说什么呢你?你个赔钱货!”
姜柠面上一冷,没想到这几个字会从韩音嘴里听到。
怎么说她也是女人,还是一个母亲,这三个字竟是一个母亲对她未成年的女儿说的。
她骤然一笑:“要不您去请示一下我爸,让他把我赶出姜家?”
一句话噎的韩音面红耳赤,姜从化这个级别的老板最看重的便是面子,姜从化或许还是其中表现的最为明显的。
把姜柠赶出姜家这件事,韩音不是没想过,她甚至还吹了几次耳边风,可最后只是得到了一句“见识短浅”的呵斥。
韩音气急之下脱口而出:“等过两年你还不是要滚蛋!”
姜柠心生疑惑,看韩音那副得意的嘴脸,几乎已经笃定了她成年就要离开姜家。
虽说到时候,她自己也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了,可自愿和被迫可是不一样的。
她心里起了点心思,但还没什么头绪,只得暂且压下。
嘴上不露声色地试探着:“怎么?成年了我就不是姜家的人了?”
韩音张嘴要回复,书房的门开了。
姜拓走出来,韩音连忙问:“你爸又问你成绩的事了吧?你们这次开学考考得怎么样啊?”
姜拓看着姜柠,说:“姐,爸有事和你说,让你进去。”
然后才回答韩音:“还行,班里第三。”
韩音“哎呦”一声,笑道:“考得真不错,你怎么都没告诉妈妈呀?那你爸满意吗?”
……
姜柠听到姜拓的话有些意外,她在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找不到姜从化的存在,更别提和她在书房谈话了。
她推开门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然后对着书桌后面的男人喊了一声:“爸。”
姜从化抬起头,语气淡淡地说:“开学考考了多少名?”
姜柠回:“班级第七。”
姜从化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郁淮安的男生走的比较近?”
姜柠一愣,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你调查我?”
好险憋回去了,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他是郁氏集团的公子?”
姜柠故作不知,睁大眼睛看着她爹:“我不知道。”
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稍稍压着声音说:“爸,他真的是那个很有钱的郁氏的公子吗?”
做足了小女生吃惊的姿态。
姜从化喝了口水:“你以后可以和他多多相处,郁氏的少爷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姜柠点点头:“我知道了,爸。”
姜从化站起来往外走,